利维亚时,她的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痕迹,最后那半句话被门轴的吱呀声截断。
我摸向口袋里的银环,它还带着刚才神经舱的余温。
后颈突然泛起灼烧感,像有无数细针在扎——这是母亲实验日志里提到的\"意识残留症候\",神经与外星孢子共振后的副作用。
\"林博士?\"卢峰扶住我发颤的胳膊,\"你的脸色...\"
\"没事。\"我推开他,踉跄着走向实验室。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23:17,孢子雨抵达的倒计时跳到68小时53分。
神经舱的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我扶着操作台干呕,胃酸灼烧喉咙。
终端在震动,是娜塔莎发来的磁暴数据——北极磁偏角又偏移了2度。
我盯着屏幕上疯涨的曲线,眼前突然闪过意识海里那片恒星森林,那些透明皮肤的孩子正对着我笑,他们的脑波与世界树的共鸣声,和此刻耳鸣的频率完全重合。
\"如果我失败了...\"我摸出录音笔,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请告诉他们...世界树不是敌人,是我们自己错了。\"
最后一个字被剧烈的头痛碾碎。
我栽向地面时,右手本能地护住胸口的银环,金属边缘硌得肋骨生疼。
黑暗涌上来前,我看见天花板的应急灯在闪烁,红光里,银环表面浮起淡绿色的纹路,和世界树的藤蔓一模一样。
\"林博士!\"
模糊的呼唤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再睁眼时,卢峰正攥着我的手腕,他的脸因为焦急而扭曲:\"你昏迷了四小时!
刚才收到你的日志,可...可内容一直在变!\"
他把终端递过来。
录音文件的波形图诡异地扭曲着,原本的\"世界树不是敌人\"变成了\"世界树在等待\",下一秒又跳成\"筛选从未停止\"。
最诡异的是,那些字符边缘泛着幽绿的光,像有无数细小的触须正顺着屏幕爬出来。
后颈的灼烧感突然加剧,我抬手按住,指尖触到一片凸起——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沿着脊椎向上,像极了意识海里那些与恒星共生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