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枢纽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重复,异常能量波动——\" 他的脸瞬间煞白,松开我的手去按对讲机。
我弯腰捡起老照片,血滴在\"点亮自己\"四个字上,像朵正在绽放的花。
特勤队的脚步声在走廊里炸成一片,卡尔拽着我往外跑,嘴里骂骂咧咧。
我望着天花板上闪烁的红色警报灯,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斯隆的第二波攻势,要开始了。
卡尔的手掌像铁钳似的掐着我胳膊,走廊里的警报声震耳欲聋。
他的对讲机每隔十秒就响一次:“b区失守!c区防御矩阵过载!” 我瞥见他耳后银纹顺着颈侧爬进战术衣领,像条活物。
三天前伊恩说的“蛇纹会”突然在我脑子里炸开——那些耳后有银线的人,原来早被世界树标记了。
“进去!” 卡尔踹开一扇舱门,金属撞击声让我后颈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舱室很小,只有一张固定在地面的金属椅,墙上的应急灯泛着幽绿的光。
他扯着我的手腕扣上束缚带时,我闻到他身上有股铁锈味,和世界树根系渗出的黏液一个味道。
“斯隆要活的。” 他甩下这句话,转身时战术靴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舱门闭合的瞬间,我听见远处传来爆炸的闷响,天花板的灰尘簌簌往下掉——是情报枢纽方向。
意识开始模糊。
可能是刚才撞终端机时磕到了头,也可能是卡尔给我注射了什么。
迷迷糊糊中,母亲的话又浮上来:“星星不会消失,它们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 可现在我后颈的伤口在发烫,像有颗星星正烧穿我的骨头。
再睁眼时,手腕上多了个淡银色的环。
皮肤贴着金属的凉意提醒着我——这不是束缚带,是某种生物装置。
我试着用指甲抠环缝,金属突然泛起蓝光,像被激活了什么程序。
“警告:生物识别中。” 机械音从环内传出,我后颈的伤口突然抽搐,银环表面浮现出血管状的纹路,顺着我的手腕往小臂爬。
我想起威廉说过的生物接口,胃里泛起酸水——难道斯隆把我当钥匙,连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银环突然震动,舱室的灯光全部熄灭。
全息投影从环上升起,是片暗红色的星空。
我看见一颗蓝白色恒星正在坍缩,不是被引力撕碎,而是被无数藤蔓状的东西缠住,那些藤蔓泛着和我后颈银线一样的幽光。
恒星的光被吸进藤蔓里,像被放进榨汁机的橙子,最后只剩团漆黑的残渣。
“这是仙女座γ - 7星系。” 机械音变了,是威廉的声线?
不,更冷,像被过滤掉了所有情绪,“世界树第一次‘净化’智慧文明的记录。”
投影切换,画面里出现颗覆盖着海洋的星球。
城市浮在水面上,建筑是半透明的晶体,像把地球的珊瑚放大了千倍。
然后藤蔓从海底钻出来,缠住那些晶体建筑,晶体开始融化,变成和藤蔓一样的颜色。
我看见有生物在逃跑,它们的皮肤泛着荧光,腿却被藤蔓穿透,拖进海底时还在挣扎。
“第二次净化,三角座e - 9。” 机械音继续,“第三次,猎户座ζ - 3……”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这些星球的灭亡过程,和消失的恒星轨迹完全吻合。
原来世界树不是偶然出现的,它是有目的地在收割文明。
投影突然加速,藤蔓覆盖星球的速度变快了。
我看见被净化后的星球表面形成了某种纹路,螺旋状的,像缩小版的银河系旋臂。
当画面切到最后一个场景时,我浑身的血都凉了——那纹路,和玛雅金字塔的地基轮廓一模一样;那些被藤蔓缠绕的山峰,和亚特兰蒂斯传说中的海底山脉分毫不差。
“当前投影:地球史前文明阶段。” 机械音响起的瞬间,我听见舱门发出蜂鸣。
银环的蓝光突然暴涨,投影里的藤蔓“唰”地朝我扑过来,我下意识后仰,却撞在金属椅靠背上。
等视线恢复清晰,藤蔓已经消失,只剩一行血红色的字浮在半空:【深层数据库接入权限:需世界树共鸣者确认】
舱门“咔嗒”一声开了。
我猛地转头,看见威廉站在门口,他平时梳理整齐的白发乱了几缕,手里拿着个银色的平板。
他的目光扫过我手腕的银环,又扫过还未完全消散的投影,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看来它选你做钥匙,不只是因为标记。”
我盯着他身后的走廊,警报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通风系统的嗡鸣声。
威廉举起平板,屏幕上显示着卢峰的实时画面——他正蹲在情报枢纽的服务器前,身边倒着三具特勤队的尸体,手里的量子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