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描后缓缓开启,霉味混着某种植物汁液的甜腥涌出来。
卢峰跟在我身后,抱着便携式终端:“这里十年没开过了……”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墙上的投影灯亮了,照出满墙的照片——都是我的照片。
从婴儿时期的百日照,到大学毕业照,再到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工作照,最上面那张,是母亲给我别胸针的清晨。
“这不可能。”卢峰的声音发颤,“这些照片……有些我都没见过。”
我走向控制台,指尖悬在键盘上方。
后颈的藤蔓突然分开,露出一道泛着银光的纹路——和胸针的花瓣形状一模一样。
当我按下最后一个指令键时,整栋楼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所有屏幕同时亮起血红色的字:“林宇,欢迎回来。”
有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后,不是卢峰的。
那声音像浸在树汁里,带着某种熟悉的亲昵:“你回来了,这一次,不会再逃了吧?”
我猛地转身,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卢峰的手电筒亮起,光束里漂浮着细密的灰尘,墙上的照片在晃动,母亲的笑脸忽明忽暗。
后颈的藤蔓突然开始疯长,缠上我的手指,指向墙上的地图——那是银河系星图,太阳系的位置,被一圈绿色藤蔓圈了起来。
“林宇?”卢峰的手搭在我肩上,“你听见什么了?”
我没说话,盯着藤蔓指向的坐标。
黑暗中,那个声音还在回响,混着某种类似树汁流动的轻响。
走廊里传来娜塔莎的脚步声,她的战术手电光在墙上划出白痕:“五分钟后断电重启,你们——”
“召集所有人。”我打断她,藤蔓缠得更紧了,“去临时营地。我需要投影卫星图像。”
娜塔莎的手电光顿了顿,照在我后颈的藤蔓上:“你确定?”
“确定。”我摸向胸前的胸针,银质花瓣下,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藤蔓顺着我的手指爬向胸针,像是要把它拽下来。
卫星图像里,应该有答案——或者,更可怕的真相。
黑暗中,藤蔓仍在生长,星图上的绿色标记开始蠕动,像某种活物正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