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用三年时间从三十七个变种里筛选出的核心序列。”
安娜的瞳孔紧缩,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斑在水泥地上摇晃:“汤姆的人说过,有个‘特别顾问’亲自取走了样本。”
“查监控。”我扯下手套,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卢峰的键盘声从耳机里传来:“仓库入口的摄像头被黑了,但货柜侧面有个备用探头——”他突然倒抽一口气,“停,就是这里。”
监控画面里,穿黑色兜帽衫的人在货柜前驻足,戴手套的手快速掀开样本箱盖。
他转身时,帽檐滑落半寸,喉结处的金属反光被探头捕捉到——那是枚椭圆形徽章,橄榄枝环绕的地球图案在冷光下泛着暗金。
“联合国环境署。”安娜的声音发涩,“他们的徽章我见过,上个月在日内瓦会议上。”
我盯着屏幕里那个逐渐模糊的背影,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卢峰的声音突然变远,像隔着层水幕:“需要我黑进环境署的内部系统吗?”
“不。”我抓起装着样本的保温箱,转身时撞翻了旁边的纸箱,玻璃碎片在脚边炸开,“先回基地。”
安娜弯腰帮我捡试管时,指尖擦过我掌心的伤口。
她抬头时,疤痕下的眼睛亮得惊人:“林,你相信吗?三年前在北极,我见过世界树的根须穿透冰层。它们长得太快了——”她把最后一支试管放进箱子,“但我们也可以更快。”
凌晨四点的荒漠风卷着沙粒拍打车窗,保温箱在后排座上投下方方正正的影子。
卢峰在前排调试卫星链路,金博士的视频请求突然弹出来,他的白大褂皱成一团,眼睛里全是血丝:“我重新拼好了基因序列!虽然缺少模板,但只要有这些样本——”
“够吗?”我打断他。
他盯着我身后的保温箱,喉结动了动:“或许……需要通宵。”
风猛地灌进车窗缝隙,把副驾上的监控照片吹得翻飞。
那张印着联合国徽章的画面飘起来,又重重落回我的脚边。
“开快点。”我对卢峰说。
后视镜里,荒漠的天际线正泛起鱼肚白。
而我们的影子,正朝着基地的方向,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