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王陆愣住了。船头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竟是望月城最有名的摆渡人老周。
老周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王公子,老朽在此等候多时了。”
“你怎么会……”
“别问那么多了,快上船。”老周收起鱼竿,指了指船舱,“血煞门和玄符门的人马上就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陆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跃上船。老周摇起船桨,乌篷船如游鱼般在水面穿梭。很快,血煞门和玄符门的人追到码头,见状纷纷施展法术追来。血无常抛出链子枪,枪身化作血蟒扑向乌篷船;玄符门众人则抛出符纸,化作一道道火流星砸来。老周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古老的符咒,往船头一贴,顿时船周泛起一层透明的护盾,将攻击尽数挡下。
王陆在一旁看得惊叹,越发好奇老周的身份。船行至湖中心,突然湖面掀起巨浪,一条巨大的水怪破水而出,张开血盆大口朝船咬来。老周轻喝一声,手中船桨一挥,一道光芒射向水怪,水怪吃痛退回水中。就在这时,王陆手中的玄天鉴光芒大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老周眼神一亮,“看来快到地方了。”乌篷船继续破浪前行,朝着未知的真相驶去。
王陆犹豫了一下,跳上乌篷船。他刚站稳,就听到码头上传来血无常的怒吼:“王陆!你逃不掉的!”
老周撑动船桨,乌篷船如箭般驶向湖心。血煞门和玄符门的人纷纷跳入水中,想要追上来。王陆站在船头,玄天鉴光芒闪烁,抵御着从后方射来的暗器和符咒。突然,船身剧烈摇晃起来,水下似有巨大的怪物在游动。老周神色一变:“不好,是湖底的水妖被惊动了!”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触手从水中探出,卷住了船尾。王陆挥剑砍去,却只在触手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此时,血煞门和玄符门的人也追了上来,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王陆心急如焚,玄天鉴光芒大盛,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他大喝一声,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青钢剑上,对着触手狠狠斩下。这一击竟将触手斩断,水妖吃痛,沉入了水底。老周趁机加快划船速度,乌篷船终于摆脱了水妖和追兵。王陆望向远方,心中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安全,探寻玄天鉴真相的道路,还充满着未知的挑战。
老周撑起长篙,乌篷船如离弦之箭般驶离码头。王陆回头,只见血无常带着人站在码头边,眼睁睁看着船越行越远,气得暴跳如雷。
“他们为什么不追?”王陆疑惑。
老周头也不回:“过了前面的迷雾峡,就出了东仙域的地界。血煞门和玄符门的人,不敢踏出东仙域半步。”
王陆看向远处的迷雾峡,那里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低头看向怀里的玄天鉴,玉面上的云纹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块温润的古玉。
“老周,你到底是谁?”王陆忍不住问。
老周放下长篙,转过身,脸上的皱纹突然舒展开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佝偻的摆渡人,而是一个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
“在下周清玄,是前朝的守玉人。”周清玄看着王陆,“王公子,你可知玄天鉴的真正秘密?”
王陆点头:“它藏着东仙域是囚笼的真相。”
“不全对。”周清玄摇头,“玄天鉴不仅藏着真相,还能打开囚笼的大门。三百年前,我先祖曾试图带着它离开东仙域,却被当时的仙门联盟追杀,最后只能将它藏在禁地,等待有缘人。”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那个有缘人?”
“因为只有身负灵脉的人才能拿起玄天鉴。”周清玄微微一笑,“三百年了,你是第一个能让玄天鉴显露出舆图的人。”
王陆恍然大悟,难怪血煞门和玄符门的人夺不走玄天鉴,原来他们根本拿不起来。
乌篷船驶进迷雾峡,四周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王陆感觉到船身剧烈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拉扯。他握紧青钢剑,警惕地看着四周。
“别怕,这是正常现象。”周清玄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迷雾峡是东仙域的结界,我们正在穿过它。”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随着船不断前进,光亮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片耀眼的白光。王陆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陌生的海面上。天空湛蓝,阳光明媚,与东仙域的阴沉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