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最好的筛选器。
领到粥时,有人会下意识的朝着苏府的方向或陈大念叨一句“谢苏小姐活命之恩”。
还有人甚至在听到“苏小姐”三个字时,眼神就会流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敬畏和希冀。
流民里有个叫小哑巴的瘦弱女子,每次领粥都会对着粥棚方向深深鞠躬。
一次,一个地痞想抢她的破袄,被她像护崽的母狼一样死死咬住手腕不松口,嘴里含糊的喊着,
“苏...小姐...给的!你..不能..抢!”
原来小哑巴不是哑巴,只是不常开口说话,这种近乎本能的维护,让陈大印象深刻。
初步圈定的几十人,被秘密带入了这座核心窑洞。
他们被告知,这是苏小姐和陈头儿给大家伙儿找的能挡风的暖和地方,
但进来后,那昏暗的光线,肃杀的气氛以及陈大和他身后三人冰冷的目光,立刻让所有人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压迫。
考验开始了。
油灯突然被熄灭一盏,洞内光线骤然暗下。
陈大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都站着,不许动,不许出声。”
绝对的黑暗和寂静,最能放大内心的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冷加剧。
有人开始控制不住地牙齿打颤,有人焦躁地挪动脚步,发出窸窣的声音。
陈大和他的助手在黑暗中无声移动,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一个叫王二麻子的汉子,平时在工地上咋咋呼呼,此刻在黑暗中却抖得像筛糠,最终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啜泣。
陈大默默在心里给他划了个叉。
而石头和李胜还有黑子,自始至终像钉在地上一样,呼吸平稳。
时间到了,油灯重新点亮,光线依旧昏暗。
陈大指着窑洞角落一堆散发着恶臭,显然是刚清理出来的混合着动物粪便的冻土块,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人搬十块,搬到对面墙角,垒整齐,一刻钟。”
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纯粹为了制造屈辱和考验极限服从的命令。
有人面露难色,有人小声抱怨。
但陈大和他身后三人冰冷的目光扫过,抱怨声立刻消失。
黑子第一个动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径直走过去,徒手抓起那冰冷恶臭的土块,沉默地搬运。
他的动作带动了其他人。
小哑巴也咬着牙,用她枯瘦的手抓起沉重的土块,踉跄着搬运。
王二麻子磨蹭到最后,动作最慢,脸上满是嫌恶。
陈大默默记下。
考验进行到一半,陈大的一名心腹不小心将一小块硬邦邦的,混合了少量白面的杂粮饼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