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钢棍带着开碑裂石的力量砸落!目标正是刚刚扭断同伴脖子、动作似乎略有停顿的那道矮小影子!
就在钢棍即将砸中颅顶的千钧一发!那道身影竟诡异地一矮、一扭,险之又险地擦着钢棍顶端冲过!就在与第一个打手错身而过的瞬间,他那干枯细瘦的手臂猛地反手上扬!手掌边缘带着铁钩般的凌厉,化作一道残影,砍在打手颈部最脆弱的位置!
喀嚓!
又是一声清晰的颈骨爆裂!那打手庞大的身躯剧烈一震,钢棍脱手砸在地面发出巨响,他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的口袋软了下去。
第二名打手目睹同伴瞬间毙命,目眦欲裂!狂吼一声,双臂肌肉坟起,刚挥到一半的钢棍变砸为横扫,带着腰力全力抽向那道刚刚拧身躲避的矮影腰肋!风声凄厉!
就在钢棍即将及体的瞬间——
滋啦啦啦!!!
一片刺目的白色火花伴随着剧烈的电弧炸裂声骤然在黑暗中闪爆!
石宇峰猛地挺直了身体!动作僵硬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决绝。那蓝白条病号服的胸口被他自己嘶啦一声撕裂开来!露出下面赤裸、干瘪、布满褐色老年斑的胸膛。
那本该是衰败的老年躯体,此刻却如同被强行植入了未来科技的试验品!
数根粗大的针状高压医用电极片以一种极其暴力的方式直接刺入皮肉,深深嵌入骨缝之间!电极片上连接的并非正常的医疗数据线,而是复杂缠绕、闪烁着蓝色电弧的粗壮能量导线!此时,导线正疯狂地涌动着刺目的能量乱流,发出如同无数毒蛇嘶鸣般噼啪爆响!强烈的蓝白色电光如同最原始的暴怒符号,在他枯瘦的胸膛上疯狂炸裂、跃动!瞬间将他身前一小片空间照亮如同白昼!
那横扫而来的钢棍前端,被这狂暴的电光直接扫中!
轰!!!
钢棍前端瞬间被烧得通红!强大的电流顺着合金钢棍疯狂倒窜过去!那名挥棍打手发出半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如同遭受了无形的万吨重锤正面轰击!他被烧得通红的钢棍从手中弹飞,浑身剧烈抽搐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坚固的防弹玻璃窗上!发出砰然巨响后,软软滑落,身体冒起一股焦臭的青烟,再也不动了。
电光骤燃骤灭,病房重新陷入一片浓稠得几乎令人窒息的黑暗。空气里只剩下被电光烧灼后刺鼻的臭氧味、硝烟味、焦糊味与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混杂一起,形成一剂令人作呕的致命混合气体。劫后余生的紧张喘息、沉重的身体倒地声以及伤者压抑的低吟是这片黑暗里唯一的声音。所有刚才还在激烈搏杀的人,似乎都被这骤然爆发的非人力量和诡异手段所震慑,动作出现了一瞬的停滞。
就在这死寂得令人发狂的瞬间,病床边仪器区某处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似乎是某个小型设备的供电电池,突然发出了极其微弱的、稳定的绿色指示灯亮。
极其轻微的电流声如同细蛇在黑暗中流淌了一秒。
啪嗒。
病房上方几个备用的应急照明灯,间隔着次第亮起几盏。昏黄的、不稳定的光线顽强地刺破浓密的黑暗与硝烟,像垂死挣扎的光明。
光线首先锁定了那个站立在病房中央的身影。
石宇峰!
胸口撕裂的病号服垂在身侧,露出下方那片非人的景象——数根刺入皮肉骨缝的针状高压电极片闪烁着危险的电弧光芒。干瘦的胸膛随着沉重的、几乎不像人类在喘息的粗重呼吸剧烈起伏着。电极末端那狂暴能量流窜过的导线依旧在他胸口留下焦黑的印痕。他微微佝偻着背,但头颅却极其反常地高高昂起。花白杂乱的头发被汗水、也许是血水紧紧黏在头皮和颧骨上,脸上是纵横流淌的汗水,但那双眼睛……
之前的浑浊、痴呆的迷雾如同被无形飓风扫荡得一干二净!
燃烧着!
那眼神是凝固的火,是万载冰川深处封存了亿万年的锋锐坚冰!那冰与火交织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刀锋,割开浓烟和黑暗,扫过房间每一个活着的角落。带着尸山血海铸造出的、毫不掩饰的刻骨威压和无尽的冰冷嘲弄。
混乱凝固了。
黑暗中所有角落紧握着手枪的女人,保镖尸体旁侥幸未死的打手,每一个人的视线都被牢牢锁在那个身影之上。死寂再次降临,连仪器都被某种无形的磁场干扰停止了运行。
石宇峰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离他最近、一直用枪指着他眉心、此刻却同样被眼前剧变震撼的周绾绾脸上。
“……嗬……嗬……”
他剧烈地喘了几口粗气,胸膛上的电极片随着呼吸闪烁出更加幽蓝的电弧。然后,一声极其沙哑、仿佛喉咙被砂纸打磨过无数遍的冷笑,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割开了死寂:
“二……十……年……了……周医生……”声音像是两块锈蚀的铁片在摩擦,“这……笔……烂……账……”喘息停顿片刻,一股血沫不受控制地从他咬紧的牙关中渗出来,顺着枯干的下巴滑落,如同血泪。“……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