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那块边缘沾染着深蓝色、代表“记忆锚点”粘液的碎片,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在血色污秽能量的冲击下,瞬间融解了!那深蓝的粘液如同遇到天敌的软泥怪,发出无声的尖叫,剧烈地翻滚、扭曲、挣扎,却在瞬息间被那股污秽的血光彻底污染、覆盖!
深蓝色的粘液被强行侵染成了令人作呕的暗红腥臭!
紧接着,那被污浊的暗红粘液包裹的碎片本身,在血色能量的冲击下,“咔嚓”一声,竟从楚河的能量手掌中自行——碎裂了!
无数沾着暗红腥臭粘液的手环碎片,如同被无形的拳头狠狠砸中,猛地从他的能量投影的手中炸开,飞溅四方!其中一块最大的、沾着最多粘液的碎片,如同长了眼睛般,打着旋儿,带着一股浓郁的腥臭和诅咒气息,狠狠地朝着楚河虚影那张冷漠脸庞——砸了过去!
“砰!”
碎片没有实体,但这一下却仿佛带着实质性的巨大能量冲击!
楚河那张永远带着一丝虚伪弧度、沉静得如同冰封湖泊的脸上,第一次被彻底砸破了伪装!
惊愕!难以置信!带着一丝被反噬的恐惧!
这种表情,在“军师”楚河身上出现,比任何惨状都更令人不寒而栗!仿佛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他完好的右手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挡住那飞溅的碎片,但整个动作都僵硬扭曲了!他身体能量构成的虚影,以被碎片击中的左脸为中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潭,猛烈地震荡、扩散开肉眼可见的涟漪!涟漪所过之处,构成他投影的能量线条都变得模糊、紊乱!
“呵…咳咳……”
令牌反噬风暴的中心,石宇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当他看到楚河那张被碎片“砸”得扭曲变形、充满惊惧的面容时,一种混合着极致痛苦、无边暴怒、甚至还有一丝病态快感的火焰,猛地从他喉咙深处炸裂出来!
他的笑声如同破旧风箱摩擦着砂砾,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每一下都牵扯得脖子上紧箍的污秽锁链和皮下的青黑“血管”狰狞跳动!他腰腹间那个令牌饕餮,在吞噬了阿力所有的精血和被诅咒的青铜密码力量后,兽口内部猩红的光芒流转,隐隐形成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散发出无穷吸力的血色漩涡,连带着石宇峰整个下半身的血肉都在微微抽搐,仿佛每一块骨骼、每一条筋络都在被无形的钢锯缓缓切割!那滋味,比他少年时在地下黑拳场被打断肋骨、被刀片割开皮肉还要痛苦百倍!可他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石宇峰那双赤红如血的眼睛,死死锁定在楚河那张扭曲的脸上!剧烈的喘息让他的声音带着嘶嘶的漏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肺叶里烫出来的刀子:
“军师……楚河!!” 他死死盯着那片几乎贴在楚河脸前、还在往下流淌暗红腥臭粘液的碎片,那碎片此刻像是钉在他楚河脸上的耻辱印记!
“拿别人的命……当垫脚石……用兄弟的血……染红你的算盘珠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石宇峰疯狂挣扎,导致污秽锁链越箍越紧,勒得他颈骨发出危险的呻吟,青黑的“血管”纹路在剧痛刺激下如同活过来的蜈蚣般暴凸蠕动!腰间的饕餮兽口兴奋地翕张着,仿佛在咀嚼着反冲的痛苦快感。
他猛地抬手指向楚河那片破碎、染污的碎片,吼声如同濒死怒狮的咆哮,又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控诉:
“看看这像什么?! 像不像你那张干净人皮底下淌出来的腌臜心思?!啊?!楚——军——师——?!”
就在石宇峰这最后的控诉炸响的瞬间!
嗡!!!
饕餮令牌像是被宿仇的气息彻底激活了凶性!吞噬了足够血祭与诅咒的它,开始了更可怕、更本质的吞噬——它开始向内塌陷!不是物理的塌陷,而是空间的塌陷!
石宇峰腰腹间那原本坚实的肉体区域,以令牌为中心,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个凹陷!仿佛一块无形的橡皮擦,正在擦掉覆盖在令牌位置的“画布”!皮下的青黑“血管”纹路疯狂朝着凹陷中心汇聚,如同被卷入风暴中心的枯枝烂叶!
剧烈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怖吸扯感!比之前任何一次被鞭打、被灼烧、被啃噬骨髓的痛苦都要深入灵魂!这不再是抽血,这是要抽骨吸髓,把他石宇峰整个人都吸进去,填补那块青铜饕餮永远无法填满的贪婪深渊!
“呃——!!!” 石宇峰双眼瞬间瞪大到极致,眼球几乎要脱框而出,赤红瞬间被一片濒临湮灭的惨白覆盖!喉咙里只剩下破麻袋般的抽气声!腰杆挺直的骄傲被这股足以碾碎意志的力量冲击得微微后仰!
更恐怖的是——
反噬开始回涌! 令牌爆发出的污秽血光不再是单纯冲击法鼎和兄弟们虚影的乱流,而是变成了千丝万缕的、粘稠如同混合了血浆沥青般的暗红细丝!这些细丝无视空间距离,精准无比地锁定了空中那些濒临溃散的审判兄弟虚影!
雷豹!陈冬!白夜!陆沉舟! 尤其是被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