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向一侧给人看病的医侍走去。
林玉瓒转头对身后的冷书屿说道:“冷师兄,你先去看吴师兄,我去医侍那买点化瘀的药便过来。”
冷书屿眼眸微闪,点头应允,便推开小厢房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后背满是鞭痕的男子瞬间映入眼帘,正是那倒霉的吴浩然。
吴浩然听到声响,口中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头也未抬,便开始外强中干的破口大骂。
“你俩还有脸过来,滚,你们这两个虚伪的小人,别以为昨夜拦着我爹,我便会原谅你们。”
此话刚落,冷书屿便失笑道:“吴师兄,是我!”
吴浩然:......
青年忍着疼昂起头,就见冷书屿对他露出亲和笑意。
他顿觉一道恶寒,此感比见到王、林二人时更甚,他警惕地盯着他,厌烦地问道:“冷师兄,你怎会过来?是想在我口里套话不成?”
冷书屿面色不改,从袖中取出一瓶药膏,放置在床边的柜桌上,“吴师兄,这瓶药膏能帮你缓解一些疼痛,化瘀生肌。”
吴浩然的目光落到药膏之上,又转而看向冷书屿,便见其转身将门轻轻合上。
小厢房的门再次合上,发出吱呀的声音。
王、林二人微微侧目瞧了一眼,彼此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微勾这嘴角不再关注那处的动静。
然不过几息的沉寂过后,小厢房内骤然响起吴浩然的怒吼声:“冷书屿,你给我滚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害我,王诚与林玉瓒哪怕算计我,其心思也没你的恶毒!”
随着这声怒吼,门又一次被打开,冷书屿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正好对上王、林二人探究的目光。他冷哼一声,随后快步离去。
而他的身后,还回荡着吴浩然的咆哮,“别以为我是傻子,当初涵秋院人人伤了手,你却好得最快,说不定就是你在害师兄弟,孔行知也是因你而死的。”
听到此言,冷书屿脚步一顿,侧着身,眸光不明地盯着厢房。
王、林二人也急忙来到厢房门口,挡着他的视线,对着吸引过来的吃瓜群众拱手解释起来。
“吴师兄身体不适,高烧未退,故而口不择言,各位师兄千万莫放心上。”
“冷师兄与吴师兄关系平淡,再加之之前涵秋院遇事之时,冷师兄恰好不在,吴师兄难免会心生疑虑。”
“冷师兄,要不你回来与吴师兄再解释一番,莫让他人对你产生误解。”
两个老男人的三言两语,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未走的冷书屿身上。
吃瓜群众闻此,也纷纷开始劝慰,让他莫要将吴浩然的胡言乱语放到心上,此人有前车之鉴,无人会信。
冷书屿原本阴沉的脸色,在众人一句句的劝慰声中逐渐恢复平静,他语气温和地回应:“吴师兄若如此,即便我再多解释,他怕也难以听进去,还是改日再说吧。”
言罢,他便带着落寞的神情推开吃瓜群众,大步离去。
小厢房内那愤怒的爆鸣声还在继续,王、林二人对视一眼,面露着无奈,并肩走了进去。
不过片刻,吴浩然的骂声再度传入吃瓜群众与未走远的冷书屿耳中。
“你二人无需在此虚情假意,别以为你们做戏给他人看,就能让他人不再相信我的话,滚,都给我滚。”
此话一落地,原本打算散去的吃瓜群众重新三三两两聚集。
“这吴师兄在书院里人缘素来不佳,每日里只知用钱财与他人打交道,如今难得有两个不念旧恶的人护着他,他竟还如此态度!”
“可不是,昨夜就是他亲口承认哄着林师弟爬墙,见事情闹大了,立马改口说林师弟是自己要去的。林师弟都已经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了,他竟然还纠缠不休,在监院面前诋毁林师弟。”
“这吴师兄还是乐安郡主的干爹,林师弟或许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才认下了所有的过错,毕竟日后还要互相扶持。”
“算了吧,看吴师兄这副样子,能扶持个什么劲儿?”
“自然是钱,吴师兄不是最舍得散财,林师兄又正好缺钱。”
“那倒是。”
“......”
议论声渐渐充满铜臭味,冷书屿也不再聆听,他微微侧身,目光越过人群,遥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厢房门,眼中闪过一丝深思,随即转身离去,不再停留。
而吴浩然闹出的风波,再次席卷两家书院,给枯燥乏味又紧张的学习生活添了不少乐趣。
小以宁坐在小板凳上,无语地听完周婆子绘声绘色地夸张诉说,心中为她干爹默哀一分钟。
周婆子意犹未尽的咂巴嘴,随即吐槽道:“我看呐,昨夜那武安侯还是教训得轻了,这吴学子竟然不知错,是吧,乐安郡主。”
小以宁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当然她只认可后句,吴浩然经历昨夜那么大的事,被她家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