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絮絮叨叨地给老男人出主意,丝毫未发现老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心动。
林玉瓒微微颔首,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他便开口道:“吴师兄,这百寿图便劳烦你了,我去爬墙头,守着玲珑院。”
吴浩然:......
“我开玩笑的!”
吴浩然震惊地望着老男人,见他已经风风火火跑出去,搬起梯子,又来一句:“林师弟,你乍不飞过去,该不会是藏拙吧?还有你方才问我的话,是不是心中早就有打算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老男人的回眸一笑。
青年今夜已不知第几次泛起鸡皮疙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中却暗自欣喜自己的建议被采纳。
接着,他又将目光落到宣纸之上,撸起袖子继续磨墨,嘴里还呢喃着。
“干女儿年纪这般小,怎可能完成得了,我帮着写几个,也不算欺君罔上。”
吴浩然自言自语地说服自己后,眼中再次燃起为皇上准备寿礼的亢奋之情。
夜风徐徐吹过,带着丝丝寒意拂过还未入睡之人,无人知晓夜色笼罩下的玲珑院已被人悄悄盯梢。
那原本掩着的院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进入,那人轻手轻脚,将玲珑院的四周仔细地搜寻了一遍,随后,目光如炬,紧盯着归燕楼那扇紧闭的大门。
此人的双手触到大门之上,发出一道极轻的“咔嗒”声,门随之打开,她那纤细的身影也消失在夜幕之下。
王诚阖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缓缓睁眼,眸中划过一道讥讽,便伸手拍醒秋衣,叮嘱道:“将晴姐儿的耳朵捂住,莫让她受到惊吓。”
话落,他便猛然起身,向屋外走去。
待他走到门口时,视线正好落在那个偷偷潜入的黑影身上。那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过道墙壁上摸索着。
他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道上骤然响起:“阁下来乐安郡主的住处,意欲何为?”
那人闻声大惊失色,慌不择路地朝外头飞奔而去, 连门都撞出一道巨响。
王诚眼中的怒意瞬间被点燃。他冷哼一声,快步如飞地追了出去。
两道身影在玲珑院中一闪而过,趴在墙头的林玉瓒见到此幕,顿时来了精神,他连忙朝女儿的所在处瞧了一眼。
见那处并无声响便放下心来,随即又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又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玲珑院门口。
那道身影似乎并未察觉到先前的骚动,依旧小心翼翼地潜入院中。随后径直朝着归燕楼走去,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时,又突然停下脚步,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警惕地环顾一周。
见毫无异样后,那人这才重新朝归燕楼走去。
林玉瓒趴在墙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待此人一脚踏入归燕楼时,他突然中气十足地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深更半夜进归燕楼要干什么?”
那鬼祟身影闻声一惊,便如方才那道逃走的身影一般,快速向外头跑去。
然此刻已然晚矣,老男人的一声吼,立即触发女学守护机制,刹那间便有十几个黑衣人将纤细的身影给拦住。
下一刻,林玉瓒便不顾墙上荆棘与瓦片一跃而下,一把锐利的长剑立即出现在他的下颚,他急忙解释:“莫误会,我看看我女儿是否被惊醒,马上就回隔壁。”
持剑的黑衣人与另一人交换了眼神,便架着老男人走进归燕楼。
彼时,小娃也被她爹的吼声惊醒,她蓦地睁开眼,便与捂她耳的秋衣四目相对。
小以宁:......
“秋衣姐姐,大舅舅呢?刚刚是我爹的声音吗?”小娃急忙坐起身,拨开床帷,眼神迫切地环视四周。
秋衣刚要回答,老男人那惊慌的声音便在门口响了起来:“晴姐儿,别怕,爹来了!”
小以宁循声望去,只见她爹爹被利剑挟持着进来,未睡醒的脑门直接宕机,随即大惊失色泪水崩堤:“阿三姐姐,你快救我爹!”
秋衣目睹此景,也是吓得面色如土,哇的一声哭喊道:“郡主,阿三姐姐出去啦,她救不了老爷!”
林玉瓒瞪了一眼那迟迟不撤剑的黑衣人,赶紧将剑推开,大步上前将女儿抱起,轻声安抚道:“爹没事,爹没事,晴姐儿莫怕,秋衣别哭了,吓着主子。”
秋衣的哭声戛然而止,心中吐槽:到底谁在吓人!
小以宁也在她爹声声安抚下恢复冷静,她望了一眼盯着他俩的黑衣人,便再次向四周查看,询问道:“爹,大舅舅在哪?”
“你大舅舅去寻张公子了,他也无事。”林玉瓒随口回道,并把女儿放回床上,并嘱咐一句:“今夜外头乱,晴姐儿乖乖待在此处,莫要出去。”
小娃乖顺地点点头,谁知就在这时,外头再度传来一声惊呼。
“杀人啊,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