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然直起腰杆,将王诚上下打量一番,便朝他身后望去,并询问道:“林师弟怎未出来?该不会也去闲逛了吧?”
王诚侧过身子朝空荡荡的舍房瞧了一眼,便向青年反问道:“吴师兄是来找顺安的?真是不凑巧,他刚好不在,吴师兄过来时,未瞧见顺安的身影吗?”
谈话间,吴浩然已走至老男人身前,也将舍房内扫视一圈,随后目光落到隔壁昏暗的归燕楼上,低声呢喃:“咱们书院中也就张凉川看你俩顺眼,他今夜刚好去了蒋大学士那,求他收自己做门生。王师弟,林师弟该不会是爬墙去找乐安郡主了吧?”
王诚:......
青年说完此话,便被自己的言语逗笑,他侧眸睨向老男人,“罢了,林师弟爱去哪儿是他的事。王师弟在此,我问你也是一样的。”
王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伸手示意他继续说。
吴浩然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张师弟说你二人成了蒋大学士的门生。王师弟,你与我说实话,你与林师弟是不是正商量着算计蒋元老?”
话音未落,王诚便如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笑出声,连身子都跟着笑声微微颤动。
吴浩然见此情景,脸色顿时憋得涨红,他怒指着老男人,严肃警告道:“我可告诉你,王师弟,此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与林师弟若真有此意,给我早些歇了他,蒋鹤眠可是三朝元老,桃李满天下,若他有何不测,你俩可担待不起,即便是陛下也未必能保你二人无忧。”
小以宁并不知晓吴浩然的天赋能力,只是在听到他的话后,侧过头瞧向她爹,端详着他的神情。
只见老男人眉头紧蹙,原本轻松的神情逐渐被无奈所替代。
他察觉到女儿的视线,目光依旧落在下方,嘴里却忍不住无语地吐槽:“你大舅舅又要发病了!”
小以宁:......,大舅舅能有啥病?
小娃赶忙顺着老男人的目光继续往下瞧,下头的谈话声又传入耳畔。
青年那番告诫的话说完,王诚亦是渐渐将笑声停歇,他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其身上,意味深长道:“每每听吴师兄的话,我都觉得此身无撼,竟有你这知心好友,时刻关心着我与顺安。”
吴浩然的身上瞬间冒出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他连忙将老男人的手连同鸡皮疙瘩一起抖落,快速后退几步,与老男人保持安全距离。
“你莫要自作多情,若非我如今是乐安郡主的干爹,怕被你们拖累,我才不会大晚上过来告诫你。”
王诚听后合上房门,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落到归燕楼上,微微上抬,如心有灵犀般恰好与林玉瓒父女对视上。
小以宁:大舅舅是发现他们在偷看了吗?
她下意识地问她爹:“爹,大舅舅是不是知道我们站在哪儿,晴姐儿咋觉得大舅舅在看咱们?”
谁知,老男人真的点点头,还颇为无奈地轻叹一声,伸手将窗户往外打开一寸。
小娃见此,便又俯视着下方。
吴浩然察觉到对面之人居然开起了小差,再次气不打一处来,他刚欲说话,那只被他抖落的手竟重新回到他肩膀上。
他心中一惊,微微侧目瞧着突然来到身边的老男人,头上悄然冒出一颗冷汗,强作镇定问道:“怎么,王师弟是要教训我不成?”
王诚没有否认地颔首,嘴角泛起一道玩味的弧度,轻声道:“吴师兄对我们如此关切,此情不应只有我一人承,吴师兄在涵秋院等我片刻,我去将顺安寻回来。”
吴浩然:......,他怎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青年再度推开老男人的手,怒道:“我还有事,没功夫与你们……”
未等他的话说完,一旁老男人的身子便骤然消失,待他的目光急忙追寻时,就见那一丈高的高墙上站立一人。
王诚居高临下地望向青年,道:“吴师兄,多谢你过来帮我二人遮掩,我去去就回。”
吴浩然:(;),飞檐走壁。
小以宁:(?д?; ),大舅舅就这么水灵灵的过来啦?
小娃目瞪口呆地瞧着老男人轻松地从墙上一跃而下,耳畔传来另一个老男人的抱怨声:“这人果然又开始发疯了。”
那头吴浩然破防地爆鸣声也随之响起:“王诚,你快给我滚回来!你信不信我向监院告状!”
此话刚落,涵秋院外便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监院连辰带着数名直学出现在涵秋院门口,他愠怒地盯着大吼大叫的吴浩然,呵斥道:“吴学子,你在此处做什么?”
吴浩然瞬间大惊失色,语无伦次地解释:“监,监院,我、我就是寻两位师弟有些事,只是他、他俩……”
连辰的目光投向房门紧闭的舍房,昏暗一片,可见里头的人已经歇下。
他转而又瞧向那归燕楼,一盏盏烛火正被点亮,那光亮透过窗棂投射到这边。
他不悦地转向青年,“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