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无论让谁说,都是皇帝昏聩。
从古到今就没有说,不参加科举直接钦点状元的,魏锲之读的书再少,也知道并无这般先例。
只是,有些话不能说。
这厉王太会扔钩子了,几句话说的魏锲之都有一种畅快的将心里话全都吐出来的冲动。
魏锲之有的是兄弟,他当然知道,真正的兄弟不是说在一起经常吃酒,也不仅仅出生入死的才是兄弟,还有就是一起做过坏事的也是兄弟。
若是他们一块骂皇帝,这关系当是最铁的了。
边关局势不明朗,魏锲之可不急着战队,本来想着吃酒就吃酒吧,厉王看着无害,可是却觉得都是坑。
就算他是无意的,跟厉王在一起,也得处处小心。
厉王拎着酒壶轻轻的晃着,“你愿意将规矩便将规矩,撵我做什么?”
这一句自称,并不合适。
魏锲之的嘴角抽动,“臣着实没这个精力,王爷自便。”
厉王双手摊开,无辜的看向女眷那边,“如此,那便给本王寻个屋子。”
他说的是自便,也没说非得让自己走。如此,那便让侯府寻个能为自己遮风避雨的屋子就成。
吃完酒自己就离开。
反正今日,厉王是赖上侯府了。
“委屈王爷了。”叶微漾无奈的叹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按照厉王说的办。
只是,家中就这么一个男人,魏锲之不去,还真没有合适的人去陪他。
委屈,就是只能委屈了。
厉王嗯了一声,倒是毫不留恋的跟着叶微漾走了。
甚至都没有强求魏锲之,魏锲之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看向乔氏,“姨母,我是不是中计了?”
也许厉王本来就是这个目的。
之前魏锲之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经过顾霁怀的事肯定能在魏家卖个好。
按道理说,武将那边又不在乎什么状元不状元的。说句难听点的,状元在他们眼里算个屁?可是国公能亲自出面,还带了那么多并不喜欢随大流的武将。
叶微漾作为侯府独女,不在侯府却跑到姨母家待着。等着叶微漾回来后,连老太太他们一块撵出去了。
而今,怕是并不认这个妹婿。
在则说了,若是没有顾霁怀,李文翰就是状元了。
京城人谁不知道,李文翰处处维护叶微漾,更似亲兄妹,叶微漾能看顾霁怀顺眼了?
自己此番作为,既是代表了天下大义,还能给魏家卖人情,何乐而不为?
乔氏轻声叹息,怕是厉王就是这个意思。
李书谣惊讶的张嘴,这个厉王这般的厉害?
你看着好声好气的说话,没想到都是算计。
厉王尚且如此,太子不更是天上人?
魏锲之哼了一声,“太子如何能跟厉王比?”
至少在立状元一事上能看出来,太子为了在圣上面前卖乖,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底线了。
这种人,真要登基为帝,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如此真是,人不可貌相。”李书谣倒是很惊讶。
主要是厉王那一张脸,长的就是一张坏人的脸。
虽说老人都说人不可貌相,可是老祖宗又说,相由心生,当该有些道理的不是?
魏锲之虽说困了,可是又不可能真的不管厉王,确实不想话。
主要是这人真会拿捏人,有什么事知道找叶微漾,叶微漾也没休息好,还是他去守着厉王,让叶微漾去歇息。
大不了他管住自己这张嘴,什么话都不说,便就着不了厉王的道了。
他们去忙活了,乔氏挪到孙氏跟前,“瞧着厉王殿下是个脾性好的。”
对魏家给与了足够的尊重,而且看魏锲之的态度,就跟对自家兄弟一样,想甩脸子就甩脸子。
孙氏揉着眉心,“这便是储君之争。”
不过饶是如此,孙氏而今的心也渐渐的偏向了厉王。
若是只有太子,只能说太子有些昏聩,可跟前还加上了厉王,就会有对比之心,觉得太子不如厉王。
反正,人家厉王在势力可能不如太子的情况下,秉公处理,直接上书让圣上严惩沈家,这份魄力就难能可贵。
李书谣回头朝着厉王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
而后,便说会视线。
这边有魏锲之盯着,叶微漾自能回屋里歇息着,虽说她今日确实罚困了,可是没有魏锲之在跟前,她也是睡不着的。
用了午膳,干脆寻了书册看了起来。
心思入了书册里,时辰过的好像就快了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头的人匆匆来报,说是魏锲之将桌子给掀了。
叶微漾赶紧放下书册,魏锲之虽说脾气大,可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平日里言语中排斥也就算了,怎么能做出这般失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