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的人看出叶微漾的牵挂,无奈的叹息,“夫人莫要准备了,卫所那边怕是没有时间准备。”
下头的朝臣不走,卫所的人都在外头守着。
魏锲之还是特意寻了机会,才能同叶微漾抽空说上话。
等去了卫所,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公子。
饶是听他这么说,叶微漾也没有改变在主意,衣裳该拿就拿,万一呢,万一什么时候就寻到了机会,可为他御寒呢。
看叶微漾如此说,下头的人也只能尊崇。
现在百官在跟圣上博弈,最后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只能静待结果了。
叶微漾也在庆幸,庆幸自己没用姨母的人脉,不然这不是浪费吗?
这个时候已经用不了手段了,只能趁着人多给圣上施压。
“阿姐,咱能不能将他那些丑事给他抖搂出来?”李书谣有些生气,他那个德行,别说没参加科考,就算参加了科考,又能如何?
听了这话,叶微漾也看向了乔氏。
乔氏轻轻摇头,“可行,但是希望不大。”
说到底这都不是大事。
跟半夏的事,不过是少年风流。总不能将叶微漾的事也说出来吧。
还是说跟叶微宜?人家已经成了亲,孩子也没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闹的这事?
至于不孝,这个事更没法说了,只要顾夫人一口咬定是诬陷,你能怎么办?
父母都不承认孩子不孝,你外人就能替父母做决定了?
除非他是在大庭广众下做下的事,让他辩无可辩。
这些事都是小事,最重要的事是关系朝堂的大事。
没有参加科举成了新科状元,就这么荒唐的事,百官都跪在宫里反对了,圣上都不同意,说到底还是看圣上的心意罢了。
乔氏真的想不明白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圣上这是为了顾霁怀痴迷了?
乔氏将话说的透彻,众人的心沉了沉,这个才是最难办的?
若不是亲身经历,若看史书都怀疑是人写错了。
没有科考的新科状元,谁敢相信?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次日一早,魏锲之比消息先回来,他风尘仆仆,卷着晨起的潮气推门而入的时候,叶微漾猛的坐了起来。
“惊着你了?”魏锲之解开披风挂在一旁。
他这一路上都挂念着叶微漾估摸在家里等消息等的着急,这才得了空,跟上头的人告假这才出来了。
“并无,我已经醒了。”叶微漾穿着中衣,想搭把手帮他一下,可却被魏锲之避开了。
“在外头沾了不少土。”不能将叶微漾这衣裳弄脏了。
他现在一看见叶微漾的衣裳,心中就闪现金贵两个字。
只是外衣放置一旁的时候,魏锲之忍不住伸手抱住叶微漾,“所有人都质疑圣上的公平,可无人敢质疑他的学识。”
魏锲之今日终于得见,从前的那个人。
远远的看着,单薄的身姿,却能压的住属于状元该有的大红袍。
这种感觉不是自卑,而是不安。
不安当初,若不是他糊涂,叶微漾会不会看到自己。
与其说不安,倒不如说庆幸。
因为熬夜新长出来的胡茬子,在叶微漾的头上轻轻的挪动,刺的叶微漾觉得,又痒又疼的。
叶微漾笑着避开,是的此刻她还能笑的出来,魏锲之回来了她好像心安了下来。
魏锲之抬起叶微漾的下颚,唇猛的印了上去。
急切的想要证明,叶微漾就在自己的身边。
对于状元不状元的,魏锲之其实没那么在意。
状元又如何,想要越过魏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然,越不越过去,魏锲之也不能说想让他当状元,只是此事,不在卫所管辖范围。
魏锲之再如何,也不可能当着百官的面,直接将圣上跟前的红人给杀了吧。
气喘吁吁的放开,额头同叶微漾的抵在一处。
“兄长估摸晚点回来。”昨个没办成宴,今日圣上重新设宴,为了三甲。
叶微漾的心臣了臣,“意思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已经定下来了?文武百官加起来,比不上顾霁怀一个?
魏锲之慢慢的点了点头,是啊,已经尘埃落定,所以卫所的人才能不再紧绷情绪。
文武百官跟圣上对弈,圣上都直接下令,谁若是不走就杀谁。
饶是如此,没有一个退后的。
而且,文武之首都默契的出头,先杀就先杀他们。
圣上自然还没有这么糊涂,人是不杀了,可是依旧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