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
姜念再次轻叩案几,嘴角再次微扬。
若依据原著,大概就是明年,薛锦就会将薛宝琴许配给都中梅翰林之子,而大概在后年,薛锦就会病逝。
姜念此番正好趁机截胡。
至于他提出的两个条件会不会给他造成坏影响,他可不怕。
有气运加身,这种事有啥好怕的?
屋外的秋风忽然猛烈,吹得窗棂咯咯作响。
姜念却浑然不觉,思绪已飞到九霄云外。
他仿佛看到薛宝钗在姜家内宅里拨弄算盘,薛宝琴在姜家内宅与薛宝钗成了并蒂莲;仿佛看到薛家的商船车队往来南北东西,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涌入他的库房……
……
……
天已暗下来了。
薛姨妈乘坐的小轿与薛锦乘坐的马车,一前一后驶回薛姨妈所住的大宅。
轿帘未掀,便听得宅门前一片喧嚷,似有数十人聚众吵闹。
待薛姨妈掀开轿帘一看,登时心头一紧,暗叫不好。
只见大门前乌压压聚着一群薛家旁支。有须发斑白的老头挂着拐杖,有人到中年的爷们叉腰而立,也有年轻哥儿撸袖揎拳,还有一些老中青年妇人指手画脚。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薛家如今共分八房,旁支众多。
近一年多,薛姨妈遭遇的困境之一,便是被薛家旁支众人纠缠。
因薛姨妈、薛蟠导致家业衰弱,又弄丢了薛家皇商,薛家旁支众人便以此为理由,企图瓜分薛家长房的家产。不久前,当薛家旁支众人得知薛姨妈竟送了三千两黄金给薛宝钗这么个“妾室”,且弄丢了这三千两黄金,更是加剧了贪欲。而薛姨妈的靠山王子腾也大不如前,王隆又犯了大事。
若非薛锦一直大力护着薛姨妈、薛蟠,薛姨妈的家业或已被瓜分了。
这不,今日这群薛家旁支聚集来闹事了。
此刻,薛家旁支众人见薛姨妈乘轿回来,顿时一窝蜂围拢薛姨妈乘坐的轿子,七嘴八舌嚷成一片。
“好个薛家的主母!把咱们薛家的祖业败成了如今这般!又教养出一个整日吃喝玩乐糟蹋祖业的儿子!”
一个穿酱色直裰的老头率先发难,此人乃是薛锦的堂叔。
“竟将女儿许人为妾,如此倒也罢了,都做妾了,还送三千两金子给她,岂不是将我薛家家财白白送了别人?”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大叫,此人乃是薛锦的堂兄薛镖。
薛姨妈被这阵势惊得不敢下轿,幸得薛锦快速领着一群下人护住轿子,否则她便会被薛家旁支众人拖出轿子了。
薛姨妈定了定神,强作镇定道:“诸位这是做什么?有事明儿白天过来商议……”
“明儿?”一个服饰华丽的妇人打断,“明儿怕是薛家祖业都被你败光了!”
又一个薛锦的堂叔,指着薛姨妈鼻子骂道:“自你当家,既丢了皇商,又败了祖产。如今连王家靠山也倒了,你这败家的妇人,还有脸做我薛家的主母?还有脸赖在我薛家?”
薛姨妈气得发颤,手中帕子绞得死紧,怒道:“你们这是联手上门欺辱我来了?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可也由不得你们这般撒野的!”
这番话更如火上浇油。
薛镖又跳出来喝道:“既然你与蟠哥儿都无能,就该把家产分给各房!这可是咱们共同的祖宗基业!”
穿酱色直裰的老头对薛锦道:“今日纵然你护着,也得给个说法!”
薛锦面色铁青,忽然一声暴喝:“都给我住口!”
这一声如雷贯耳,竟把众人震住。
他环视一周,冷声道:“咱们薛家自有家法规矩,尔等聚众闹事,是想吃官司不成?”说着对一群下人喝道:“来人!把今日带头闹事的都记下名字,明日押去江宁府衙!”
一提江宁府衙,众人顿时气短三分,那江宁知府贾雨村与王家素有交情。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先软了下来,讪讪道:“何至于此……我们不过是为薛家着想……“
薛锦不愿与众人纠缠,趁机护着薛姨妈的轿子进入宅内,一群下人则将薛家旁支众人拦在了门外。
……
……
进得内宅,烛火摇曳,映得薛姨妈与薛锦二人面色阴晴不定。
偏偏下人来报,外头薛家旁支仍在聚众喧闹,连街坊邻居都聚了半条巷子,更让薛姨妈添了几分烦闷。
薛姨妈呷了一口茶,压了压惊,也压了压烦闷,对薛锦开口道:“姜大人那两个条件,你怎么看?”
薛锦捋了捋胡须,沉吟道:“第一个条件,依我看,可以应下。”
见薛姨妈挑眉,薛锦继续道:“姜大人说的几点都在理。咱们薛家的衰弱确是从分家开始的,如今合则两利。蟠哥儿也实非经商之材,不如安心做个富贵闲人。而宝钗虽是女子,也确有才干,若有姜大人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