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脸色铁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少,蓬莱阁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里面是陈小姐的贵客,你若执意如此,休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
林海眉梢一挑,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弧度,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怕夜长梦多,更怕那个废了虎子的陆秋找上门来。
现在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赶在陆秋来之前找到银手镯,不然林家家主都不会保下他的。
他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拿到手镯再说。
“给我动手!把那小子给我揪出来!谁敢拦,一并给我废了!”
林海厉声咆哮,手臂猛地向前一挥。
他身后那二十多名黑衣大汉闻声而动,如同出闸的猛虎,带着凶悍的气焰,直扑蓬莱阁的保安防线。
“拦住他们!”大堂经理怒喝一声,几名训练有素的保安立刻迎了上去。
拳脚相交的闷响、骨骼错位的脆响、痛苦的惨叫声瞬间在大堂内炸开。
林海带来的人显然都是打架的好手,下手狠辣,招招不离要害。
蓬莱阁的保安虽然也有些身手,但双拳难敌四手,转眼间便节节败退,好几人被打翻在地,痛苦呻吟。
大堂内顿时一片混乱,宾客的惊呼声、桌椅被撞翻的巨响、打斗的爆喝声交织在一起,昔日金碧辉煌、雅致宁静的蓬莱阁,此刻宛若修罗场。
大堂经理额头渗出冷汗,眼看己方人手就要支撑不住,他心下一横,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向陆秋和陈雅茹所在的包厢,一把拍在厚重的包厢门上。
“陆先生!陈小姐!不好了!林海带人来闹事了!他……他是冲着陆先生你来的!”
大堂经理的声音带着恐惧,急促而慌乱。
包厢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陆秋眉头微蹙,眼神平静地看着门外狼狈不堪的大堂经理。
陈雅茹站在他身旁,俏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林海?”陆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眸光微冷。
“是……是的!他带了好多人,就在外面……说你偷了他家的东西,要抓你!”大堂经理喘着粗气,语无伦次。
陈雅茹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抓住了陆秋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不安:“林海他怎么敢!”
陆秋面沉如水,对着大堂经理轻轻颔首:“知道了。”
他迈步走出包厢,陈雅茹紧随其后。
三人刚走到大堂入口的拐角,便见蓬莱阁的保安们已经东倒西歪,仅剩两三人还在苦苦支撑,眼看就要被林海的人彻底冲垮。
陆秋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正指挥手下施暴的林海身上。
“林海。”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一切喧嚣的冰冷与威严,仿佛九幽寒风过境,让整个嘈杂的大堂骤然一静。
正满脸狞笑、指挥手下“快点把人揪出来”的林海,听到这个熟悉又让他心惊胆战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住。
他循声望去,当看清站在不远处,神色淡漠的陆秋时,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真是陆秋,就是那个轻松解决虎子的男人。
林海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他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住……住手!都他妈给老子住手!”林海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正打得兴起的黑衣大汉们闻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向自家少爷。
蓬莱阁仅存的几名保安也趁机喘了口气,惊疑不定地望着这边。
混乱的大堂,诡异地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海和陆秋身上。
张景辉此刻正沉浸在即将报复陆秋的快感之中,根本没注意到林海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变化。
他见林海的手下停了手,以为是林海要亲自发落陆秋,立刻狗仗人势地跳了出来,指着陆秋的鼻子,唾沫横飞。
“陆秋!你个狗娘养的小偷!死到临头了还敢装腔作势!偷了林少家的传家宝,我看你今天怎么死。”
“识相的,现在立刻跪下来给林少磕头求饶,说不定林少大发慈悲,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旁边的罗婉秋也立刻补刀,捂着嘴嗤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我说你怎么突然阔绰起来了,原来是做了梁上君子啊!手上那只破银镯子,不会就是你偷来的赃物吧?啧啧,品味真差,偷也偷个值钱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