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哭,一边用头往地上撞,活脱脱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年轻的公安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拒不配合,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强制措施”这四个字一出,贾张氏的哭声瞬间小了下去。
她知道,公安是认真的。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周围的邻居,希望有人能帮她求求情,可大家要么别过头去,要么露出鄙夷的神色——二大妈更是叉着腰瞪着她,根本没人敢吱声。
在这个年月,“公安”这两个字代表着绝对的权威,没人愿意和公安扯上关系。
最终,在公安的厉声要求下,贾张氏依旧赖在地上撒泼,双手死死抠着砖缝不肯起来,嘴里哭喊着:“我就不去!你们凭什么抓我!”
年轻公安上前想拽她,贾张氏突然疯了似的扭动身体,爪子般的手朝着公安胳膊抓去。
年长公安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脚下顺势一绊,“咚”的一声,贾张氏便被撂倒在地。
“再反抗,就按拒捕处理!”年长公安声音冷得像冰。
他从自行车后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截粗麻绳——那个年月公安配手铐的本就少,这种麻绳是外勤常用的约束工具。
两人合力将贾张氏的胳膊反剪到背后,绳子绕着她的胳膊和身子缠了好几圈,勒得她“哎哟”直叫,最后在胸前打了个死结,活脱脱把人捆成了待宰的大肥猪。
贾张氏没了挣扎的力气,瘫在地上只剩哼哼,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念叨着:“我不去……我不去……”
这时,棒梗疯跑了出来,小脸上满是泪水,一头扑到贾张氏身上,抱着她的胳膊哭喊:“奶奶!你们别抓我奶奶!放开她!”
孩子的哭声让场面静了一瞬。
年轻公安下意识想扶,却被年长公安拦了——公安同志本就不好跟个半大孩子计较,更何况是这种场面。
年长公安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佟志,眼神里带着几分示意。
佟志立马会意,转头朝人群喊:“庄嫂,麻烦你过来搭把手!”
人高马大的庄嫂赶紧上前,蹲下身轻轻拍着棒梗的后背,软声哄道:“棒梗乖,咱先起来,奶奶就是去跟公安同志说说话,很快就回来。”
一边说,一边慢慢把孩子从贾张氏身上拉开,紧紧抱在怀里往旁边带。
棒梗还在挣扎着哭喊,却被庄嫂牢牢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奶奶被拽起来。
而贾东旭,自始至终都缩在自家屋门后,只敢露出半只眼睛偷偷看。
刚才棒梗哭着扑出去时,他手都抬了一下,可终究还是没敢迈出屋门,活脱脱一副缩头乌龟的模样,连邻居看了都忍不住皱眉摇头。
阎埠贵则在三大妈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子。
他路过瘫在地上的贾张氏身边时,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还特意放慢了脚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公安押着贾张氏,带着阎埠贵,走出了四合院。
那辆绿色的自行车再次响起“咔啦”的链条声和清脆的铜铃声,渐渐消失在胡同的尽头。
直到自行车的声音完全听不见,四合院里依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大爷佟志叹了口气,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大爷刘海中则带着几分得意看向自家媳妇,二大妈这一出,倒替他出了口气。
何雨柱这才收回目光,捅了捅身边的于莉,小声说:“这回贾张氏有得受了,咱们院里也能清净清净了。”
于莉一听,忍不住笑了,顺着他的话附和道:“可不是嘛!
我本来还担心呢,你看她连易家都敢抢,万一哪天趁咱们白天上班,就我姐一个人在家——她还怀着孕呢,真要是出点事可咋整?”
“她敢!”何雨柱眼睛一瞪,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分,又赶紧压低了嗓门,“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动咱家!”
说着,他抬眼看向缩在自家门口的贾东旭,故意提高音量嚷道:“贾东旭你听好了!你妈要是敢打我家的主意,我不揭了你的皮算我输!”
贾东旭本来还不服气地想瞪回去,可迎上何雨柱那虎视眈眈的眼神,脖子一缩,赶紧把头低了下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只有易中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易大妈说:“走吧,天不早了,该睡觉了。”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家。
一场全院大会,最终以这样一种大快人心的方式收场。
看着贾张氏被公安押走,院里的邻居们脸上都松了口气,刚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笑起来。
有人念叨着“早该治治她了”,有人盘算着“这下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说着便收拾起小板凳,热热闹闹地各自回了家,连空气里都少了几分往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