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你们脸上这些是怎么回事儿?”花颜问道。
中年男人生怕花颜误会什么,连忙道:“我们这个不传染的,虽然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这个东西真的不传染的。”
“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你们怎么确定不传染呢?”花颜的目光在中年男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又看向了他身后的其他人。
这里的每个人的脸上都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而且方才他还说他们这里的人,有一部分是一个村子的村民,也有一部分是逃难途经这里的人,然而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若不是传染,又是什么?
“是真的。”男人身后的一个年轻女人突然沙哑着声音道:“我们真的没有骗你,我跟他们不是一个村子的,是逃难至这里后车坏了,所以才留在了这里。”
花颜看向说话的年轻女人,后者继续道:“当初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的还有两个同伴,只不过我的两个同伴因为热射病先后都死了,只剩下了我一个。”
“那你脸上的那些东西是来的?”花颜问。
年轻女人摇头,“不知道,当时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就有了,起初只是一两个像水泡一样的东西,我和我的同伴都没在意,还以为是被晒伤的,但后面就越来越多,连手臂还有脖子上都开始长出了这些东西。”
“我们这里也有过其他的逃难者路过,甚至还有人跟我们接触过,但那些人都没有被传染。”
“那他们人呢?”花颜又问。
年轻女人:“走了,但凡是能走的,都走了。”
花颜诧异地道:“那你们怎么不走?”
年轻女人只是摇头,倒是中年男人苦笑着开口:“我们也想走,可是我们都拖家带口的不敢轻易走啊,家里老的小的都有,万一在前面找不到救援,又找不到适合的落脚地,那一家子不是都完了吗?”
“虽然这里也不是啥好地方,可留在这里至少还能活着。”中年男人叹气:“以前也不是没有别的人开着车路过这里,但那些人看见路边有人拦车不仅不会停下来,还会加快油门地跑,更别说瞧见我们的脸后,他们就更不愿意靠近我们了。”
花颜哦了一声:“所以你们现在就变成了在路上设置路障,直接改劫车了?”
“我们也是真没办法了,若是不这样做的话,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活不了了啊。”中年男人带着深深的无奈,语气绝望又悲鸣:“以前我们留在这里,还能找到一些食物和水,可是现在......长久的高温和干旱,附近已经再也找不到一点食物和水了,再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只能等死。”
花颜沉默了下来,而对面所有的人,都用着一种渴望又期待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她,从这些人的目光中,哪怕是车内的闻铮等人都能够感觉到,这些人是把他们当成了生命中那最后的一根稻草。
他们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
他们想要活下去。
片刻的沉默后,花颜平静地看着他们所有人,冷静地问道:“最后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认识一群浑身裹着一块黑布的人吗?”
“你们见过他们?”中年男人语气带着诧异。
而之前开口说话的那个年轻女人却问道:“他们没对你们做什么吧?”
花颜微微挑眉,“所以认识?”
“认识。”年轻女人道:“他们以前也是跟我们一起住在这里的,不过在三个多月前,他们就跟咱们分开了。”
“为什么会分开?”花颜问。
这个问题一出,年轻女人和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又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年轻女人还是道:“四个月前吧,突然有一天,江林......就是那群人领头的,他突然说感应到了神的召唤,说这一场场的天灾都是因为神明不满人类的自私和贪婪所以才降下的神罚,目的是要清洗这片大地的污秽,也就是人类,而他在梦中接到了神谕,只要现在跟着他一起信仰那位神明,并洗去自身的罪孽,那么人类才有可能避过这场大清洗,并在神的指引下,进入以后的新世界。”
花颜:“.......”
车内偷听的闻铮三人:“........”
很好,有一个邪\/教诞生了。
“什么自然神哦,我一个种地的老农民都不相信。”中年男人也是一脸无语地道:“江林自从那天说自己接到了自然神的神谕后,就开始神神叨叨,偏偏还真有人相信,而且信他的人还全是半路逃难过来的城里人,有些还是什么高知呢。短短半个月,就拉了二十多人跟他一起拜什么自然神,整天不是念经就是举行什么仪式,那他们念经了那么久,仪式也举行了好几次,怎么不见那什么自然神给他们送点食物和水啊,也没见他们的神把他们脸上长的那些玩意儿给治好啊。”
被中年男人这么一吐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