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里的东西硌了一下,于是他放开硌人的儿子,指向吴悼的衣兜:“揣的什么呀?给爸爸看看?”
吴悼最听话了,特别是陈律的要求。他当场照做。
但是等到看到手里东西的时候,吴悼这才想起来自己兜里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那盒烟啊。
从来没有不良嗜好的吴悼现在十分窘迫。
这下坏了!该怎么跟老师解释……
似乎是看到了吴悼的窘迫,陈名琛收起了一瞬间的惊讶,温柔的把那盒烟从吴悼的手中剥离,收进自己的口袋。
“谢谢你帮爸爸带烟啦。这种烟还怪难买的。”
“你小子开始抽烟了?”谢青山诧异道。
“工作压力大。”陈名琛耸耸肩。
“戒了吧……”
谢院长叹口气,意味深长地道:“对身体不好。”
陈名琛连忙点头称是。
“这孩子回来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谢院长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你知道他出去七天这回事儿?我差点就发社会悬赏令了。”
“抱歉抱歉……我听说邻省那个讲座挺好的,就让孩子去了。”陈名琛又不住地低头道歉。
当然,谢院长不可能怪谁,大家相处已经超过十几年了,这些只是小事而已。
“行,你们接着聊吧。老头子我就先回去了。”
谢院长走后,吴悼偷偷对陈名琛道谢。
陈名琛没问他烟哪里来的。只是点了点头,笑了笑。
他说:
“吴悼,其实你完全可以融入社会的。你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这里对你来说也不应该成为束缚。以后想出去玩的话直接联系我,我给你打掩护。”
“那爸爸今天就先走了,我手里还有一个案子,改天再来看你,回去吧。”
吴悼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回了几次头,离开了。
“……”
陈名琛就这么看着吴悼的背影,在吴悼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总是朝吴悼挥挥手,像送孩子去幼儿园的家长。
确认吴悼已经离开,陈名琛小心翼翼地从精神病院的大铁门出去,熟练将门锁好,就这么走出了青山精神疾病疗养院的范围。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盒烟,细细打量起来。
一接触到空气,烟盒就在他的手中发出幽蓝色的光,然后就如同燃烧了一般向空中飘飞出深蓝色的数据乱流。
烟盒最终消失不见。
“……真会给我添麻烦。”
陈名琛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甩了甩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默默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