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起残沙，打在他脸上。
萧凌转身走向废土深处，那里有半堵爬满野藤的断墙，墙根下还嵌着半块生锈的怀表——那是他和石锋用最后一枚金币换来的，说要\"用这破表，卡准我们崛起的每一步\"。
他蹲下身，指尖抚过表盖上的划痕。
记忆突然涌来：十七岁的石锋举着半块烤焦的兽肉冲他笑，血从他肋下的伤口往下滴；二十三岁的石锋在他突破武帝境时灌醉他，把他扛在肩上骂\"臭小子终于追上老子了\"；三十岁的石锋拍着他后背说\"凌子，我信你，哪怕你真成了别人说的冷血鬼\"。
\"哪怕你背叛我，我也不会放弃你。\"萧凌站起身，月光照在他眼底，那里有两簇跳动的火，\"因为你是石锋，是我萧凌的兄弟。\"
暗影之城的最高塔楼上，韩立望着城外的方向轻笑。
他指尖掐诀，祭坛下的紫雾突然翻涌，露出刻满逆种纹路的青铜台。
台心的水晶里，十二道黑影正在凝聚——那是他为\"天地净化大会\"准备的\"礼物\"。
\"天陨节，快到了。\"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扫过城墙上新挂的告示，\"该让那些愚民，看看真正的'新生'了。\"
天陨节的晨光穿透铅灰色云层，将暗影之城中央祭坛染成血红色。
韩立立在青铜台顶端，玄色大氅被逆种紫雾托得猎猎作响，十二道黑影在他身后凝成半透明的狰狞兽形——那是三天前被他用逆种仪式转化的武宗境强者。
\"各位！\"韩立的声音裹着法则之力扩散，震得城墙上的荒古石砖簌簌掉落，\"旧天地的法则早已腐朽！
灵脉枯竭、魔兽暴走、武者困于境界枷锁——\"他指尖划过祭坛中央的水晶，紫雾中浮现出废土上饿殍遍野的画面，\"这是天地在向我们求救！\"
台下聚集的千余武者中传来骚动。
青岚宗宗主拍案而起，腰间铁剑嗡鸣：\"放屁！
分明是你暗影之城私吞灵脉，屠杀矿工——\"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韩立背后窜出。
那是逆种武者的利爪，直接洞穿青岚宗宗主的丹田。
老者瞪圆双眼，气血在体内逆冲成血雾，竟连惨叫都未发出便栽倒在地。
\"这就是抗拒新秩序的代价。\"韩立的笑纹里渗出冷意，\"但我给你们机会——\"他抬手抛出百枚玉牌，\"持有'顺天令'者，可入逆种池重塑根基，成为新世界的主人。\"
玉牌坠地的脆响中，萧凌踩着碎砖踏进祭坛。
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腰间挂着那柄从不离身的乌鞘剑，却在众人视线扫过的瞬间，袖口闪过卡牌特有的流光。
\"好个'新秩序'。\"萧凌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像重锤砸在人心上，\"用逆种术抽取武者本源养你的野心，用伪善说辞蛊惑愚民——韩立，你比那些被你转化的魔兽更贪婪。\"
祭坛下的武者们突然感到呼吸困难。
萧凌抬手的刹那，一张绘着青铜古钟的卡牌在指尖凝实，【群体震慑·镇魔】的暗纹流转如活物。
钟声无形却可闻，三阶武师以下的武者直接单膝跪地，武圣境强者也觉神魂发颤，连韩立身后的逆种黑影都发出刺耳的尖啸。
\"你以为一张破卡牌就能......\"韩立的话被截断。
他瞳孔骤缩——萧凌的气息竟比三日前更沉，武帝境的威压如实质般漫开，将祭坛周围的困阵震出蛛网裂纹。
\"你的私欲，该收场了。\"萧凌踏前一步，乌鞘剑\"铮\"地出鞘三寸，寒芒映得韩立眼角的笑纹扭曲，\"石锋在哪？\"
\"他？\"韩立突然笑出声，指尖掐诀，祭坛角落的暗门轰然洞开。
石锋被三道紫链穿透肩骨拖出，玄铁重剑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火星烫得他脖颈泛红。
但他抬眼时，眼底没有半分屈服，反而朝着萧凌咧嘴：\"凌子，你来得太慢了——\"
话音未落，韩立的手掌已凝成紫鳞巨爪，直取石锋后心。
这一击裹挟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