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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的喧嚣再次将他们包围,仿佛刚才那场尴尬的插曲从未发生。
与此同时,长阳城某处名为“万花楼”的雅致青楼内。
虽未至夜晚最热闹的时辰,但作为长阳顶尖的销金窟之一,“万花楼”的雅间包厢已是丝竹声声,笑语喧阗。
此处青楼并非只做皮肉生意,更以精致的酒菜、顶尖的歌姬舞姬和雅致的氛围闻名,是许多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以及自诩风流的世家子弟们宴饮交际、谈诗论画(或者纯粹附庸风雅)的首选之地。
二楼一间名为“ 白芍轩”的宽敞包厢内,熏香袅袅。
几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正倚在铺着锦垫的软榻上,身边依偎着容貌姣好、体态风流的歌姬。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上等的美酒。有人正搂着怀中的美人调笑,有人在高谈阔论朝中趣闻,有人则半眯着眼,手指随着屏风后传来的琵琶声轻轻敲击着桌面。
空气中弥漫着酒气、脂粉香和一种慵懒奢靡的气息。
“吱呀”一声,包厢门被推开。手持描金玉骨折扇的严义俊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散尽的尴尬和思索。
“呦!严兄!你可算来了!”一位穿着宝蓝色绸衫、面有酒色的公子抬眼看到他,笑着招呼,“以往这种聚会,你可是最早到的,今日怎么姗姗来迟?莫不是路上又瞧上了哪家的小娘子,被绊住了脚?”
这话引得包厢内一阵暧昧的哄笑,他怀里的歌姬也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严义俊走到空位坐下,随手接过旁边歌姬递来的温酒,仰头喝了一大口,才摆摆手,带着点懊恼道:“嗨!别提了!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不小心闹了个大误会!还跟欧阳府扯上关系了!”
“欧阳府?”另一个正捏着怀中美人下巴的公子闻言,动作一顿,惊讶地转过头,“严兄你说的是……那位深居简出、连陛下都礼让三分的欧阳太傅府上?你怎么招惹到他了?”
包厢内的谈笑声顿时小了下去,几道目光都聚焦在严义俊身上。牵扯到欧阳羽,那可不是小事。
严义俊放下酒杯,叹了口气,把在街上如何看到两位蒙面/俏丽女子,如何惊艳搭讪,又如何错把人家丈夫和护卫当成侍卫,最后得知对方是住在欧阳府的一位姓周的县令(他刻意略过了自己把人家夫人当成欧阳府夫人的糗事)的经过,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当然,重点突出了那位“周大人”与欧阳太傅的“师兄弟”关系。
“……你们说,这事儿闹的!谁能想到欧阳太傅在朝中,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位关系匪浅的官员?还是个小小县令?这消息够新鲜吧?”
严义俊讲完,又灌了口酒压惊。
包厢里安静了几息。几位公子哥儿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和一丝玩味。
“欧阳太傅在朝中居然有官员交好?还是年轻人?这倒真是个大新闻!” 宝蓝绸衫的公子摸着下巴,“那位……周大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严兄你听清了吗?”
严义俊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叫周桐?对,周桐!桃城县令周桐!”
他话音刚落,包厢角落里,一个一直安静坐在阴影里、独自饮酒的华服青年,手里的酒杯猛地一顿,停在半空中。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严义俊。
“周桐?” 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严兄确定,他叫周桐?桃城县令周桐?”
严义俊被这突然的提问弄得一愣,看向角落:“李兄?正是周桐。怎么,李兄认识此人?”
他有些意外,这位李公子(李慕白)家世显赫,平日眼高于顶,很少主动参与他们这些“纨绔”的话题。
还没等李慕白回答,旁边另一位公子猛地一拍大腿:“周桐?!我说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是不是他写的?”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 立刻有人附和,“还有那首‘东风夜放花千树’!《青玉案·元夕》!妙绝!妙绝啊!”
这时,依偎在宝蓝绸衫公子怀里的一位歌姬,掩口轻笑,声音如出谷黄莺:“几位公子说的可是那位周桐周公子?他的那首《青玉案·元夕》,真迹就在我们醉仙楼一楼大堂最显眼处挂着呢!去年元宵,王公子重金求来,献给了妈妈。当时可是轰动了好一阵子,多少才子名士前来观摩品评呢!至今仍是咱们楼里的镇楼墨宝之一。”
她说着,眼中也流露出对才子的仰慕。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块巨石!
包厢内瞬间炸开了锅。
“钰门关!是他!带着一万人死守钰门关十七天,和欧阳太傅一起的那个周桐!”
“我的天!竟然是他!他什么时候来长阳了?”
“奉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