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伺候着马,一边漫不经心地回了陈泽一句,声音轻柔却语气肯定,说着还对着陈泽璀然一笑,“是我太心急了。陈将军莫怪。”
“噗呲!”冰水浇烈火,陈泽在梓婋的笑中,一下子就收敛了火气,脸上的无奈之色只有更浓厚的。
今日日头十分好,梓婋和陈泽坐在路边的石块上,一边吃干粮一边歇脚。两匹马在周围踱步游荡。陈泽吃的快,吃完就双手枕在后脑勺,靠着石块盯着天空神游。
梓婋吃的慢,一点点用牙齿磨着干巴巴的干粮,良久才喝一口水。她不敢多喝,多喝就要多排,荒郊野外的,就她一个人也就罢了,还多了个陈泽,如何开得了口去解决内急?梓婋就是再豪爽,也没有在一个不算熟人的男人面前,提出那么隐私的要求。
陈泽武夫心思粗,也没意识到这一点,只觉得梓婋吃饭喝水这么优雅,如何能带领商队从南方跑北方这么远呢?
“这女人反差真大!”陈泽心里嘀咕着,对梓婋的好奇心越发的加重。
“言老板,我很好奇!”陈泽找话说。
梓婋放下手中的食物,认真地问道:“你好奇什么?若是能回答,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下之意,就是不方便、不高兴回答的,就不回答了?”陈泽心里暗道。
“言老板,当初连青会围攻客栈,其实你们商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为何要参与进来呢?当时,你完全可以带着你的商队,离开平安客栈,而不是带着镖师去迎战。你一个女子,你难道不怕吗?”陈泽问道。
梓婋扬起的嘴角一下子就垮塌下来,她转过头,看向无边的雪原,白雪茫茫,看不到边际,蓝天浩瀚,望不到边缘,天地相接处尽是延绵群山,像极了缝补天地之间裂缝的补丁和针脚。
陈泽这下明显地感受到梓婋情绪的变化,他不再追问,只是静静地凝望着梓婋的侧脸。他还是无法将印象中温婉贤惠的江南女子和面前这个铁血女商人联系在一起。
“其实。”梓婋良久才发声,声音带着沉重的悲伤和悔意,“我后悔了。我当时就该及时撤离,而不是逞一时之勇,让商队损失惨重。那么多的老人女人孩子失去了儿子丈夫和父亲,这份罪孽,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陈泽直起身问道:“如果你撤离了,现在大公子他们一行,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你不是还会后悔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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