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子期昨日已经完全清醒了,所以赵雷他们不可能在这小小的客栈继续盘桓。现在镖局的人手又不够,看护这大批量货物,力所不能逮。万一有哪波人马眼红心热,光凭剩下的人,无异于螳臂当车,到时候不仅有负于梓婋的嘱托,也对不起留下的兄弟。
韩阔思来想去,还是得倚靠陈泽的军队,离开这里,去到更加繁华的咸宁县,安全上才更有保障。毕竟连青会被围剿了几次,早就元气大伤,他们能纠集人手攻打小镇,却没有这个实力去攻打咸宁这个大县。
借助陈泽的军队,安全到达咸宁,在咸宁等候梓婋的汇合,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茹子期的房内,此刻正气氛紧张。
清醒了的茹子期,赵雷带的人还有陈泽和黄诚都聚在一个房间内商量何时开拔启程。
“黄大夫,大公子的伤势现如今怎样了?可经得起长途跋涉?”赵雷恭敬地问道。黄大夫在军中德高望重,赵雷一向尊敬有加。
黄诚细细给茹子期检查后,点头道:“大公子恢复的不错。我可以提前给他更换药方了。只是这芜花镇到底地狭人少,好药材不多。想要方子的效果更好,还得去大城镇买药。现在启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快速赶路,只能坐马车,马车还不能太颠簸,要铺上厚厚的褥子,行的稳稳当当才是。”
赵雷点头道:“这无妨,明日我去找镇上的租车行,买一辆好的马车,改造一下即可。只是不能赶路的话……”赵雷为难地看向陈泽。
陈泽是带兵出来的,目的是保大公子安危,现在大公子安然无恙,自然不可在此地久待,快速返回驻地,才是符合军中规矩。
陈泽大手一挥:“无妨,就听黄先生的。我让副将李欣带大部队先出发,除了我们几个,再点几名武艺高强的护卫大公子返回郡主府即可。”
赵雷点点头,觉得陈泽的安排甚好。
云雀在一边插嘴道:“那镖局那帮人怎么办?他们这次损失惨重,下午又走了几人。把他们放在这里,保不齐连青会的会回来报复。以他们现在状态,哪里是连青会的对手,到时候必死无疑啊!”
陈泽皱眉道:“那你想怎地?”语气中透着不耐烦,似乎听到镖局二字就特别不耐。
云雀和陈泽算是老相识,年纪差不多,从小又都认识。只不过云雀是军户,陈泽是世家,阶级不同,观念自然也不一样。云雀看不上陈泽,觉得他是倚靠家世上来的;陈泽看不上云雀,觉得她一介女流,在男儿堆里混饭吃,着实上不了台面。
两人从小到大,互相竞争也互相看不起,是出了名的对头。
虽然云雀和梓婋一方起初的相遇并不愉快,但是后来所发生的事,让她对梓婋的看法彻底改观。何况梓婋被掳走,也是因为帮他们抵御连青会。她打心底是希望梓婋能平安的。但她是个军人,没有军令,她不能擅自行动,只能和韩阔一行,在客栈里干等。
她对陈泽敷衍式的救人早就不满了。现在看陈泽的意思是想抛下镖局的人,她如何能忍?
“这话该问我吗?”云雀冷笑一声,“陈将军,你乃一军之将,这种显而易见、应该怎么做的问题,问我?”
陈泽不悦道:“你有话好好说,阴阳怪气做什么?”
云雀快口反讥道:“那你先别阴阳怪气的问啊!”
茹子期坐在床头轻咳了几声,声音中还带着病患的无力感,劝道:“好了,说正事呢,你们怎么吵起来了?”茹子期的神色好看多了,脸色虽然还是苍白无光泽,但到底不是死人一样的青灰色了。
云雀看在茹子期的面子上,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带镖局的一起走,让军队护卫他们。还有,言老板那边光派斥候出去找,也不是个事儿。得派兵,派兵朝着连青会老巢的方向,沿路去找,必须把人救回来。”
陈泽一拍桌子道:“你好大的口气!你懂个什么,派兵?说的轻巧,你当出动军队是过家家?亏你还是个军人。我带的兵,是保家卫国的,不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去拼命的。”陈泽极其自负,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教他怎么做事?
云雀不甘示弱,听了陈泽这丧良心的话,顿时拉高了声调:“陈泽,你莫不是忘了,要不是言梓婋,莫说大公子了,就是我们,也早就没命了。你现在说她是无关紧要之人,你还算个人吗?还算个男人吗?知恩不报,我看你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你这样和那些离开的镖师有什么区别?”
陈泽暴怒:“你是不是找打!那些镖师算什么东西?敢拿他们和我相提并论!云雀,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怎么?终于忍不住借题发挥来发作我了?你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够不够来指责我,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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