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莲审视了一会儿梓婋,似乎等待着她说点什么,求饶的话或者要杀了她的狠话。但是梓婋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也没有其他任何其他的情绪,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或者像一个失去了神智的痴傻儿一样。齐清莲顿觉没有意思,想着是不是她们土匪的一系列行为,将这个女人给吓傻了。
“你也不过如此!”齐清莲判定梓婋被吓傻了,所以对她的不屑更加明显。也不给紫霞解绑,就这么把她往雪地里一扔,转身就走。
梓婋呆呆地瘫坐在地上,眼神木然地看着齐清莲远去,直到齐清莲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她依旧没有动,还是瘫坐着,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过了许久,久到梓婋身子几乎没了知觉,她才慢慢地挪动了一下。
她并不相信齐清莲会这么简单地放过她,她怕齐清莲放她是假,戏耍她直至没命是真。所以她才在齐清莲走后,依旧扮痴扮傻,直到四周完全看不到任何事物,才放心地舒展四肢。山里的夜,冷寂异常,这股寒凝重而锋利,似乎时间在这里停止了,风也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吹不出呼啸之声。偶有枯枝承受不住积雪的压迫,猛然崩裂,“咔嚓”一声脆响划破长空,竟如同冰刀般刺入梓婋的耳膜,又瞬间跌入深不见底的沉寂之中。梓婋在雪地里摸索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朝那个方向走,走动时带起微微的呼风,提醒着她自己还是个活人。梓婋走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绕圈子还是远离了土匪的山洞,身子是越走越冷,寒冷如无数冰冷的钢针在她脸上戳刺,又像水银般沉甸甸地直往骨髓里钻。有那么一段时间,她都感觉不到四肢在活动,四肢像是脱离了大脑的掌控,在机械性地走着摆动着。唯有呼吸时,冲进鼻腔的冷气刮擦着鼻腔内壁所产生的疼痛,让她感到一丝的欣慰——身处绝望的环境,连疼痛都是一种安慰,这表明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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