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羽扇轻摇的动作蓦地一顿,眼中骤然闪过一抹精光,恍然道:“如此便说得通了!怪不得振武时常能提出些异于常人之见解,诸如那改良的投石机、新军训练之法……原来竟是来自后世。”
“大宋?金兵?”张飞抓了抓后脑勺,一脸茫然,“那是啥?听着咋这么陌生?那金兵……竟能将你生生耗死,岂不是比曹操、孙权还难缠?”
“三叔有所不知。”杨再兴解释道,“数百年后,天下早已不是汉家天下。那金兵,乃是异族,向来凶狠残暴,常南下侵扰,百姓深受其苦。我前一世,便是为保家卫国,而战死沙场的。”
关羽听到“保家卫国”四字,眼神一动,蓦地想起当年杨再兴提过的身世,忍不住追问:“振武,那你当年所说的‘满门忠烈,七子去六子还’……也是前一世之事?那……后世之人,可还记着我大汉?”
杨再兴闻言一怔,没想到关羽竟将这陈年旧事仍记在心上,眼中不免闪过一丝动容,忙拱手回道:“不瞒二叔,‘满门忠烈’说的正是我前世家族先辈。我杨家自先祖杨业公起,世代忠良,镇守边关。”
“当年,恰逢异族来犯,先祖率七子出征,最终却只余六子杨延昭一人得以归乡,其余尽皆战死沙场。到了我这一辈,又逢金兵来犯,族中子弟纷纷披甲上阵,战死沙场者不计其数。我前世,便是承继了这份忠勇,投身抗金大业,最终血洒疆场。”
他顿了顿,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声音愈发铿锵:“至于大汉,后世之人非但记得,更是将其视为华夏荣光!史书之上,‘强汉’二字熠熠生辉,张骞通西域、卫霍破匈奴的壮举代代相传,那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更是刻在每个后人的骨子里,成了不灭的信念!”
说到此处,他目光灼灼地望向关羽,朗声道:“至于二叔,您那‘过五关斩六将’的忠义,三叔‘当阳桥喝退百万兵’的勇武,还有诸葛军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赤诚,在后世皆是家喻户晓的传奇。百姓们建庙立碑,代代供奉,只为铭记诸位守护大汉的功绩。”
关羽听罢,胸前长髯微微颤动,丹凤眼泛起晶莹泪光,抬手按在心口,喉间一阵哽咽,半晌才挤出一句:“能得后世如此相待……我等便是拼尽性命,也值了!”
张飞在旁听得热血上涌,忍不住“砰”地一拍胸脯,粗声嚷道:“好!好!好!只要后世还记着咱大汉的好,记着咱哥几个的名字,往后这仗,俺老张定要打得更痛快,绝不能让后人笑话!”
诸葛亮却想得更深,他羽扇轻摇,目光落在杨再兴身上:“如此说来,问心镜中那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血战,便是你前世的最后一战?”
“正是。”杨再兴重重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憾色,“此战我虽力竭而亡,却无半分悔意,只恨未能助大宋彻底驱除鞑虏,还我河山。”
南华老仙抚着长须笑道:“这下汝等都明白了吧?此子带着后世记忆而来,本身便是最大的变数。他知晓历史走向,便能避开许多弯路;他带来的后世见识,更能助汝等富国强军——这便是天道之外的机缘。”
诸葛亮闻言,忙颔首附和道:“仙长所言极是。前世已成过往,今生我等既已知晓结局,便更该奋力改写。有仙长赐下的奇书相助,又有振武这变数在,何愁大业不成?”
南华老仙笑道:“看来汝等皆已释怀,这便好。天色将明,也是时候该离开了。金光洞的机缘已了,剩下的路,便要靠汝等自己走了。”
众人闻言,正欲起身告辞,张飞猛地想起适才南华老仙谈及问心镜时的那段话语,尤其是想到“陛下昏聩”那四字,心里顿时痒得像被猫爪挠了般。
于是,他眼珠一转,忙伸手拽住关羽的胳膊:“二哥,你就不好奇?你那乘龙快婿是如何继承军师之志,九伐中原欲阻大厦倾颓的?还有阿斗那小子……究竟昏聩到何种地步,方能致使成都城破的?咱好歹也得弄个明白吧!”
众人听到这边动静,纷纷转过身子看向张飞。杨再兴眉头微蹙,苦笑一声,上前劝道:“三叔,我劝你还是不要知晓的为好……那些画面,怕是会让你动怒伤神,不值当。”
“动怒伤神?俺老张这辈子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张飞一听,脖子一梗,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他甩开关羽的手,往前两步,一把拽住正要迈步的南华老仙,连拉带劝地往石室外走:“仙长,您就行行好,麻烦您随俺去趟问心镜那边,给俺看看我大汉,究竟是如何败在了阿斗那小子手中?”
南华老仙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无奈地叹了口气:“翼德,天道循环自有定数,况且如今时运已改,那些旧事知道了又有何益?徒增烦恼罢了。”
“怎会无益?”张飞梗着脖子道,“俺得看看那小子究竟犯了啥浑,往后若真遇上这等事,也好提前敲打着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汉基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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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见他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