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嚎叫两声,就被押送到了一个黑暗的小屋子里,被摘到了头套。
砰!
随着大门的声音被关上,卫兵冷淡的声音传来:“你会先在这里生活上几天。”
“等等……”
大祭司喊了一句,可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但更怕的是,哪怕被摘掉了头套,他的眼前也只有一片黑暗——一丝一毫光芒都看不到那种的,彻彻底底的黑暗。
大祭司尝试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但除了柔软的墙壁和地面之外,他什么都碰不到。
这样纯粹的黑暗,接近虚无的黑暗,以及被严重剥夺的感觉,让大祭司一下慌了起来。
他试图伸手用力去挫自己的眼睛,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光线,哪怕这丝光线能让他看清楚一点点模糊的影子都可以!
可大祭司惊恐的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他就是看不到一点东西。
只是走几步,他甚至脑子都开始眩晕,开始有点分不清上下左右了……
大祭司惶恐的在牢房里打着转,直到身体彻底疲惫不堪,才终于选择闭上眼睛躺下来,稍微休息一下。
但很快,大祭司睁开了眼睛,惊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因为在这里,甚至连“安静”本身都变成了一种恐怖!
大祭司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能听到每一个脉搏的声音,甚至恍惚能听到自己每一个器官在工作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这种听觉不是通过鼓膜传进耳朵,而仿佛是在大脑中直接生成一样。
心中有无数念头冒出来,大祭司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念头”,还是自言自语。
不,他甚至已经失去了时间观念。
现在……到底过去了多久?
大祭司又焦虑又慌张的在黑暗的房间中徘徊……
事实上,仅仅只是过去了1天时间,他就已经出现了精神彻底崩溃的征兆,这是米尔顿专门为他安排的酷刑,虽说很简陋,远达不到专业水平,但对付同样不专业的大祭司,已是绰绰有余。
在直觉上最有效的方法,睡觉,事实上是把这种精神崩溃的过程加速了——在这种环境中,一味的睡觉,屏蔽自己的感官,只会导致心率和呼吸断崖式暴跌,直到休克。
“三天了!我没吃饭,没喝水……噢,我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了?”
“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
终于,在大祭司完全疯掉之前,他的身后,传来了“哐当”的开门声。
大祭司猛然转头看去,那扇门距离他其实很近很近。
传进来的光芒十分微弱,可大祭司根本管不了这些,连滚带爬的朝着门口爬去,涕泗横流,仿佛得到了什么救赎一般。
他像是逃离地狱一样,离开房间后,哪怕眼前只有一条路,也迫不及待的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此刻,光的方向,就是唯一的意义。
在走过一道狭长的通道后,大祭司眼前的空间一宽阔。
“逃出来了,逃……”
大祭司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在终于逃离他以为的地狱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缺了顶部的金字塔。
用无数信徒人头堆砌而成的金字塔,以及大祭司那些“圣器”——残破的圣器散落在金字塔周围,焦黑的教袍碎片静静躺着,原始巫毒教的符号四分五裂。
还有几个高阶祭司的尸体手捧着自己的头颅,跪倒在金字塔旁,眼中流出血泪。
那个曾经远远看过他一眼的“恐虐”,正站在京观的最高处,身影半藏于阴暗中,仿若平静接受朝拜的神灵。
在这一刻,大祭司彻底崩溃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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