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稍微算一下一架飞机的挂弹量是多少,战斗部全重多少,就知道目前的形势还不至于让一整个步兵旅到彻底绝望的地步。
可惜,他们没有这样的战斗素养。
基层军官的指挥完全失能,大量士兵在看到两架造型恐怖的飞机向他们投弹时,胆子都被吓破了,无论军官说什么,都果断的转头逃跑。
士兵们靠着求生的本能,恐惧的冲向了自家阵地,朝着和进攻方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夺命狂奔,肆意冲击着自家的阵地。
督战队几乎是疯了一样命令机枪阵地的士兵扫射逃兵,才十分勉强的止住了南岸的溃势。
可那些已经过河,在北岸建立桥头堡的士兵们就彻底倒霉了。
往前走,是已经开始组织反扑的反抗军;往后走,是河。
不过这些士兵也没多少犹豫,直接丢下影响重量的装备,纷纷选择了跳河。
跳河还有可能游到对岸,要是被反抗军抓,以他们干的那些事情,怕是要被杀千刀。
原本几乎已经被赶出滩头的反抗军在近地支援的帮助下重振旗鼓,重新夺回了不少被抢占的阵地,依靠着局部的人数优势和拉克的指挥,快速携带着机枪回到了堑壕里面。
还没来得及撤退,且人数处于劣势的第二步兵旅抢滩部队顿时被大量清扫。
在这种情况下,身穿重甲,手持自动步枪的反抗军士兵们一个个都和无赖战士一样,把任何试图抵抗的敌军都原地射杀。
政府军付出数量装甲车,甚至付出坦克才抢到的桥头堡,就这么被反抗军夺回来了。
“友机飞回!注意躲避,注意友方空中火力!”
“方向北偏东约30度。”
“冲!夺回滩头,把敌人全部赶下河喂鱼!”
“友军的支援到了!‘地狱税吏’承诺的援助就在我们的头上!我们的飞机遮天蔽日!敌人完蛋了!”
“冲!!!”
拉克此时已经穿上重型防弹衣,亲自来到了十分接近前线的位置,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前线指挥。
喊完,拉克才终于低下头,看了眼这个非常简陋,高度不到他肩膀的堑壕内。
就这么短短二十多米的长度,就堆积了十多具尸体。
其中过半数是反抗军的。
拉克又抬头,此时两架苏25再次飞过,火箭弹和机炮再一次对着河面上和河岸的敌军进行了一轮扫荡。
嗡嗡嗡……轰!
两辆刚刚完成转向,装满了士兵P-1步战车直接炸开,那门幽默的73滑没对反抗军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殉爆事后产生的爆炸把整车人连带着旁边一艘坐了不少人的快艇都炸到了天上。
鲜血当即染红了整条河流。
无数的尸体顺着河流被往下冲去。
拉克看向旁边一名稍微有点愣神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怪我们的朋友,他们不知道那艘快艇上有你的家人。”
这名士兵是那个被屠城的村庄逃出来的人——离开家园后,他立刻加入了反抗军。
而为了让反抗军投鼠忌器,在渡河作战的时候,政府军专门把那些他们还没杀死的村民绑在了船头。
一是看看能不能让反抗军的人扣动扳机的速度慢一点,二也是一种心理威慑。
但这艘船,正好在机炮扫荡的那条直线上。
没人能够幸免。
“他们在被抓到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那名士兵沉默良久,摇了摇头,“替我向‘地狱税吏’表示感谢,感谢他让我的家人得到了解脱。”
说完,他扛起枪,跳出堑壕,朝着敌军阵地冲锋。
此时的战场天空上,已经不止那两架U25了。
只要反抗军的战士抬头,就能看到远处一圈圈环绕战场的尾迹云,能看到时不时就有攻击机从刁钻的角度俯冲下来,对敌军阵地压制扫射。
2架苏25负责攻击装甲部队,剩下的蜻蜓攻击机编队则是压制迫击炮阵地,搜寻通讯站,偶尔也会用机枪扫射码头附近的士兵。
天空时不时就会传来机炮机枪扫射的声音,带走眼前啃了几天都啃不下来的强敌,那种救赎感,那种梦幻一样的感觉,不少士兵几乎是一边流泪一边在推进。
敌军的火力前所未有的薄弱!
咚咚咚……咚咚咚!
“冲,冲锋!”
“抢占侧翼,抢占侧翼!”
“有一辆坦克的气垫船被炸伤了,坦克搁浅了……快看,车组在弃车逃跑!快,干掉他们,把这辆坦克抢过来,快!!!”
“抢到了!”
“把坦克救上来,快点!所有人用命都要给我掩护这辆坦克!!!”
“这是我们反攻对面的桥头堡!”
“敌军在撤退,敌军在撤退!!!快看,他们的督战队不再扫射逃兵了,他们开始逃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