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此行名为通商,实为解谜——解开美洲银矿与玉玺的同源之谜,解开狼血拓印的完整轮廓,解开那个贯穿天地的常数为何同时烙印在东西方的土地上。而船头的“大明正使”旗,不仅代表着一个王朝的威仪,更代表着一种探索的勇气,要在未知的世界里,找到那些被地脉隐藏的共鸣。
当第一缕美洲的阳光照在玉玺残片上时,赵莽分明看见,残片的断口与银矿神殿的刻纹正在缓缓对接,像两瓣失散多年的拼图,在天地的注视下,开始诉说那个跨越半球的秘密。宝船的锚链在海面上轻轻晃动,像在为这场迟到的相遇,敲打着自然常数的节拍。
第十一章 各线的伏笔闭环
脉通美洲
崇祯十四年秋分,泉州港的观星台积着层薄霜。赵莽将最后一块玉玺残片拼在青铜盘上,断口处的银线突然亮起,像条苏醒的银蛇,顺着盘底的沟槽蜿蜒,最终冲出《龙脉惊变》古图的边缘,在空白处画出道弧线,直指西南——那里正是美洲的方向,与古图上若隐若现的“美洲分支”完全重合,像把钥匙终于捅开了尘封的锁孔。
“百户,这分支……”亲兵小李的手指悬在古图上方,不敢触碰那道新显的银线。三年前在长白山发现的“龙脉图”残卷,所有人都以为边缘的模糊墨迹是污渍,此刻在完整玉玺的映照下,墨迹竟化作细密的银脉网,与墨西哥银矿的剖面图严丝合缝,连最细微的矿脉分叉都分毫不差。
赵莽突然想起《龙脉惊变》中记载的“万历地动”。万历二十三年,辽东发生罕见地动,震中并非火山带,却让长白山的银矿脉突然向西偏移。当时的钦天监奏报称“龙脉异动,恐有外支”,却因找不到实证被斥为妄言。此刻望着青铜盘上的银线,他终于明白——那不是异动,是美洲银矿的地磁场跨越万里传来的牵引,像磁石吸引铁屑,硬生生在龙脉图上拉出了条美洲分支。
三日前,他带着残片样本拜访工部的老工匠。那老者用磁石反复测试,发现残片的磁极核心藏着块米粒大的磁赤铁矿,磁化方向与美洲大陆的地磁倾角完全一致。“就像指南针被美洲的地脉‘校准’过。”老者敲着青铜盘,“这分支不是凭空长出来的,是被残片的磁极硬生生‘拽’出来的。”
此刻,小李展开从《龙脉惊变》遗址带回的岩层样本。断面的纹路在玉玺残片的照射下,显露出与美洲银矿相同的螺旋结构,只是方向相反——长白山的纹路顺时针,美洲的逆时针,却在大洋深处的节点交汇成完整的圆。“这就是分支的成因。”赵莽指着交汇点,“两地的银脉像拧麻花,看似各成体系,实则共用一条主根。”
西班牙商站的密探传回消息,红毛番在墨西哥银矿的竖井里,发现了与玉玺残片同源的刻纹,只是龙纹被美洲的鹰纹取代,像被同一只手用不同笔法刻就。赵莽将残片贴近密信的拓片,刻纹立刻产生共振,在纸上投射出完整的龙鹰合体图案,恰好填补了《龙脉惊变》古图的空白处。
“难怪后金残部要勾结红毛番。”小李突然醒悟,“他们抢玉玺不仅是为镇辽东龙脉,是想通过这分支控制美洲银矿!”他翻出金州湾截获的密信,后金贝勒的笔迹写着“得玉玺者,可引美洲银脉助我,不愁大明不灭”,字里行间的贪婪,与青铜盘上跳动的银线一样灼热。
赵莽想起《龙脉惊变》中“七脉乱”的记载。原来所谓的紊乱,不是龙脉自身崩坏,是美洲分支的牵引力突然增强,像有人在万里之外拽动缰绳,让原本平衡的七脉失去重心。而能稳定这股牵引力的,只有完整的玉玺——就像车夫手里的缰绳,既能顺着拉力调整方向,也能在失控时稳住阵脚。
观星台的铜钟突然敲响,测磁仪的指针疯狂摆动。小李望着海平线:“红毛番的舰队来了!”望远镜里,旗舰的桅杆上吊着块巨大的银矿晶体,反射的阳光在青铜盘上投下光斑,与美洲分支的银线产生共鸣,古图上的分支突然变粗,长白山的主脉竟微微震颤,像要被硬生生拽向西南。
“他们在用银矿晶体增强牵引力。”赵莽将完整的玉玺覆在古图上,银线的狂舞立刻平息,分支与主脉形成稳定的夹角,“这就是《龙脉惊变》的真相——不是龙脉有了分支,是有人想借分支撕裂主脉,而玉玺的作用,就是守住这道平衡。”
三日前,苗疆蛊师阿朵派人送来金鸡纳树汁。赵莽将树汁与银矿粉混合,涂在青铜盘的沟槽里,银线立刻变得温润,不再像之前那般暴烈。“美洲的银脉与湘西的蛊脉同源。”阿朵的信里写着,“都怕这树汁与银矿的混合体,就像烈马怕缰绳。”
暮色降临时,西班牙舰队的银矿晶体突然炸裂。原来小李按赵莽的吩咐,让晋商在卖给红毛番的银矿里掺了铅——铅能暂时增强磁力,却会在共振到极点时崩裂,就像拉紧的弓弦被突然砍断。青铜盘上的美洲分支渐渐恢复常态,与主脉的夹角稳定在《龙脉惊变》古图最初的模样。
“这分支不是祸根。”赵莽望着平静的银线,“是天地给的契机。”他想起西行使团的筹备清单,原本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