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期到来的刹那,赵莽将玉玺残片猛地按在火山灰十字架的中心。银质的十字臂突然反向延伸,磁力线不再流向美洲,反而顺着原路回流,西班牙舰队的银质祭器发出刺耳的裂响,测磁仪的指针瞬间归零,又猛地反弹,指向相反的方向——地磁线的反噬开始了。
“《熔岩祭器》说过,强引地脉者,终将被地脉反噬。”赵莽望着远处海平面的火光,西班牙人的银质祭器正在崩塌,银矿脉的能量顺着断裂的地磁线反噬自身,像条咬自己尾巴的蛇,“他们想借地磁扩张,却忘了地脉有自己的脾气。”
三日后,长白山的火山灰渐渐平息。赵莽在清理战场时,发现火山灰十字架的西臂已经熔断,断口处凝结着美洲银矿的结晶,与玉玺残片的断口严丝合缝。小李将这截断臂收好:“第八卷的关键道具,得好好收着。”
赵莽望着全球地磁线的新图谱,断裂的磁道正在缓慢修复,只是路径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不再经过西班牙的殖民地,而是像条避开礁石的航船,在公海的地磁节点间蜿蜒。他知道,这场“白银战争”没有赢家,却让火山灰十字架的真正作用得以显现——它不是扩张的武器,是平衡的标尺,提醒所有触碰地磁线的人,敬畏比征服更重要。
当西行使团的宝船在泉州港整装待发时,赵莽将火山灰十字架的断臂纳入行囊。第八卷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这截带着美洲银矿结晶的断臂,将指引他们穿越太平洋,去揭开西班牙人未能得逞的秘密,去寻找修复全球地磁线的终极方法,让《熔岩祭器》的地心决战悲剧,永远停留在纸页之间。
长白山的雪又开始下了,覆盖了地磁线曾经肆虐的痕迹。赵莽将玉玺残片与十字架断臂并排放,两者的断口在雪中缓缓靠近,像在诉说一个关于毁灭与拯救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的答案,藏在第八卷的字里行间,也藏在火山灰十字架指引的方向里,等着被跨越重洋的脚步揭开。
第十二章 远航的序幕
浑天启航
崇祯十五年惊蛰,泉州港的晨雾裹着松木香气。赵莽站在“浑天号”的甲板上,望着三物并置的导航台:玉玺残片嵌在青铜基座中央,改良的张衡地动仪铜珠悬于其上,狼血拓印的世界轮廓图铺在下方,三者的中轴线在晨光中连成一线,精准指向西南——那是三万里外的美洲方向,像天地为使团画的航标。
“百户,所有仪器校准完毕!”亲兵小李捧着测磁仪跑过来,表盘的指针稳定在142.1赫兹,与跨洋共振的频率分毫不差。地动仪的铜蟾蜍突然吐出铜珠,落在下方的银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显示当前船速与洋流速度的差值,比西洋的测速仪还精准三分——这是工部工匠的巧思,将地动仪的震感转化为航速数据,玉玺残片的磁极则为其提供稳定的地磁基准。
赵莽指尖拂过狼血拓印的美洲轮廓。朱砂标注的“银矿主峰”与玉玺残片的S极形成精准的直线,拓印边缘的狼血在晨光中微微发亮,显露出细微的磁赤铁矿颗粒——这是苗疆蛊师阿朵的手笔,用美洲银矿砂混合狼血,让拓印能随地磁线微调,比寻常海图多了份“活”的灵性。
三日前的试航中,“浑天号”展现了惊人的导航能力。当暴雨模糊了星象,玉玺残片依然稳稳指向西南;当洋流紊乱时,地动仪的铜珠频率立刻调整,修正了航速偏差;当雾锁海面,狼血拓印的轮廓图竟透出微光,照亮了隐藏的暗礁——三项跨卷技术像三位默契的舵手,在各自的维度守护着航向,而核心的玉玺残片,就是那位定海神针。
此刻,西班牙商站的望远镜正对准“浑天号”。他们看不懂导航台上的三件物事,只觉得那艘明朝宝船的航向异常坚定,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牵引。赵莽知道,他们永远猜不到——让“浑天号”如此自信的,不是人力,是天地的规律:玉玺残片的磁极遵循着地磁法则,地动仪的铜珠呼应着海浪节奏,狼血拓印的轮廓贴合着地球曲率,三者合力,便是最可靠的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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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展开使团的“秘查清单”,榜首赫然写着:“验证美洲银矿与长白山龙脉的地磁共振”。清单边缘贴着张小字条,是从《李成梁手札》里抄的:“西去三万里之银,其脉与长白相通,如人与影,相随不离。”当时只当是虚言,此刻望着导航台的三物,才明白那是对跨洋地脉最朴素的描述。
甲板下的货舱里,藏着更重要的“武器”:混合了墨西哥银矿粉的磁阻粉,能在危急时阻断地磁线;金鸡纳树与银矿的解毒合剂,可解沿途的地脉之毒;还有半块火山灰十字架,作为激活全球地磁网络的钥匙。这些物件与导航系统呼应,像套完整的铠甲,既为探索,也为防备——防备那些想滥用地磁线的势力。
正午的日晷投下短影,“浑天号”的锚链开始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