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密道不是藏宝的,是泄洪的。”王老五的烟锅子掉进池里,溅起的水花让雾气更浓。图上新显的女真文注解翻译过来是“七厅导气,三脉疏水,玉镇其冲”,分明是套完整的火山能量平衡系统。
赵莽将玉玺残片重新放回池底的凹槽,残片接触硫磺水的瞬间,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孔洞,像块多孔的海绵,正贪婪地吸附着水中的硫磺。他想起《龙脉惊变》里“水银镇龙脉”的记载:水银能吸附地脉中的毒素,而这玉玺残片的玉质里含有的特殊成分,竟能吸附过量的硫磺,原理如出一辙。
“以毒制衡。”金允文用银针测试水质,针尖接触残片周围的水时,原本发黑的银尖渐渐恢复光泽,“硫磺浓度降低了!这残片就像天然的过滤器,当硫磺浓度超过阈值,就会自动吸附,保证火山不会因压力过大喷发。”
黑煞对着装置低吼,玄色的狼毛在硫磺蒸汽中泛着银光。赵莽注意到,狼王每次饮水,都会特意舔舐残片周围的水域——狼血里的铁元素能辅助残片分解硫磺,这正是女真先祖驯化狼群守护此地的原因:狼与玉,是平衡系统的两个齿轮。
远处传来萨哈廉的咆哮,后金军队已经突破到第六厅。“把那破玉砸了!本贝勒不信镇不住这破山!”炸药的轰鸣让密道剧烈震颤,七处大厅的“漏斗”装置开始错位,导入暗河的硫磺气体带着刺耳的尖啸,显然已经失衡。
赵莽展开重组后的山形图,发现第三厅的漏斗装置偏移了半尺,正是萨哈廉之前强行突破的石碾阵位置。“他毁的不只是机关,是泄洪道。”赵莽指着图上急剧上升的硫磺浓度曲线,“现在残片的吸附速度赶不上气体泄漏的速度,火山喷发只是时间问题。”
王老五突然指着装置底座:“看这凹槽!”底座上刻着与七处大厅对应的刻度,每个刻度旁都有狼爪印——显然,调整漏斗装置的正确方法,是让黑煞的狼群按特定位置踩踏机关,而非用炸药硬炸。
黑煞纵身跃向第三厅的方向,狼群紧随其后。赵莽知道,狼王要去手动复位漏斗装置。他和金允文则留在龙脉之心,用狼血浸泡残片,加速它的吸附效率——狼血中的铁元素与玉质反应,能让孔洞扩张三倍。
当第一缕硫磺气体重新被导入暗河,赵莽终于读懂了《龙脉惊变》“水银镇龙脉”的深意。无论是水银吸附地脉毒素,还是玉玺残片吸附硫磺,古人都明白同一个道理:对抗自然之力,不能靠蛮力,要靠引导与平衡。
萨哈廉带着残兵冲进第七厅时,正看见赵莽将残片放回凹槽。后金贝勒举刀就砍,却被突然喷出的硫磺蒸汽逼退——那是装置复位后排出的第一批净化气体,带着玉石的清冽,与之前的刺鼻气味截然不同。
“这才是密道的真相。”赵莽望着逐渐平稳的硫磺池,“女真先祖不是在修建堡垒,是在给长白山装安全阀。他们知道对抗不了火山,就学着与它共生。”
黑煞带着狼群回来,嘴角沾着修复装置用的硫磺矿泥。赵莽摸出狼血拓图,雾气中的火山剖面图已经恢复平静,七处漏斗重新对准暗河,硫磺浓度曲线回落到安全阈值。
离开密道时,赵莽最后看了眼那枚残片。它安静地躺在凹槽里,表面的孔洞吸附了足够的硫磺,呈现出种深沉的暗绿色,像块与山同息的玉髓。他忽然明白,所谓“龙脉之心”,不是某个具体的东西,而是人与自然达成的微妙平衡。
金允文将平衡系统的原理记入《武备志》补遗:“以玉之精吸硫之毒,以狼之血辅玉之功,非力取,乃智取。”赵莽知道,这或许就是长白山留给后人最珍贵的秘密——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对抗,而是理解与共生。
黑煞在雪岭上停下,回头望了眼火山口的方向。硫磺蒸汽在阳光下形成道七彩的虹,像条连接天地的纽带。赵莽知道,只要这头狼还在,只要那枚残片还在履行它的使命,长白山就会永远在平衡中呼吸,而那些妄图用蛮力打破平衡的人,终将被自然的伟力反噬。
龙息择人
萨哈廉的指甲抠进硫磺池边缘的火山岩时,蒸汽正像无数根灼热的针,刺进他暴露的皮肤。后金贝勒的盔甲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肉——这团泛着诡异青紫色的毒气,正是《武备志》记载的“龙息”,只在有人企图触碰玉玺残片时才会喷发。
“贝勒爷!快撤!”亲卫的嘶吼被毒气吞噬,变成含混的呜咽。他们刚才试图用长矛打捞池底的残片,长矛刚触到水面,硫磺池就腾起这团毒气,最先接触的两个士兵已经倒地,口鼻涌出的血沫泛着硫磺特有的黄色。
赵莽躲在熔岩柱后,看着狼血拓图上“龙息”的标注:“玉液遇贪则化毒,心净者触之无伤”。他想起刚才亲手触碰残片时,硫磺池的蒸汽只是带着暖意,此刻却变成了致命的武器,原来这毒气真的会择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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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蹲在池边,玄色的狼毛在毒气中竟毫发无损。赵莽忽然注意到,狼王每次呼吸都避开毒气最浓的区域,那些青紫色的蒸汽像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