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些曾被战争割裂,却终在岁月里相融的人与事,外来的烟雾总会散尽,本土的根脉却永远深扎在土里,借着风雪,借着时光,长出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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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玉玺初现
螭虎朱砂
地宫主墓室的青铜灯亮起时,赵莽的靴底正踩着地脉线的纹路。传国玉玺悬浮在石台半空,螭虎印纽的裂纹像极了《李成梁手札》里画的"龙血痕",朱砂状液体顺着纹路滴落,每砸中地脉线的节点,周围的灯就依次亮起,将整个墓室照得如同白昼——灯芯跳动的频率,竟与他怀中玉佩的震颤完全同步。
“这液体...”他的指尖刚要触碰滴落的朱砂,就被突然窜起的气流弹开。玉佩从怀中飞出,贴在石台边缘,显露出地脉线的全貌:像棵倒生的人参,玉玺是根茎,周围的青铜灯是叶片,而朱砂液体,正是滋养这株“地脉参”的汁液。
三年前在辽东战场捡到的手札残页突然发烫,上面“印纽裂,朱砂出,地脉醒”的批注在灯光下格外清晰。赵莽突然想起赫图阿拉牧民的话:地陷后夜里的红光,正是从玉玺悬浮的位置透出的,那时的青铜灯还未亮起,显然是朱砂液积累到临界值,才触发了机关。
二
青铜灯的光晕里浮现出虚影。赵莽看清那是个穿明廷官服的人,正用刻刀雕琢螭虎印纽,朱砂状液体从他的指尖滴落——与此刻玉玺渗出的液体一模一样。手札的另一页在此时自动翻开,画着玉玺的“前世”:本是明太祖赐给辽东都司的印信,后被努尔哈赤所得,重新雕琢时故意留下裂纹,作为“明运已尽”的象征。
“咔嚓”一声,螭虎印纽的裂纹突然扩大。朱砂液体的滴落速度加快,地脉线的纹路开始发红,像在血管里奔流。赵莽的玉佩突然指向主墓室的暗门,那里传来蒸馏器的残响——阿敏虽已被擒,他留在地宫的亲信显然还在活动,靴底的金属刮痕在地脉线上留下了淡淡的黑印,是水银腐蚀的痕迹。
暗门后的通道里,三个女真武士正用银碗接取朱砂液。碗底刻着倭国的太阳纹,与阿敏走私的蒸馏器具属同一批。赵莽的短刀出鞘时带起风声,武士们转身的瞬间,他看见他们颈间的护身符——竟是用明廷铜钱熔铸的,上面还残留着“万历通宝”的字迹。
三
朱砂液在银碗里泛起黑泡。赵莽的玉佩与玉玺产生共振,虚影中的雕琢者突然开口:“此印本是镇地脉之物,裂则裂矣,不可用外邦器物接其血。”话音未落,银碗突然炸裂,碎片上的太阳纹被朱砂液覆盖,显露出女真文的“禁忌”二字。
武士们的铜钱护身符在此时发烫,与青铜灯的光晕产生排斥。赵莽趁机踹翻最靠近暗门的武士,发现他们的腰间藏着阿敏的令牌,背面刻着“以白澒化朱砂,铸新玺”的字样——原来他们想用水银腐蚀玉玺的朱砂液,再重新铸造印纽,彻底抹去明廷的痕迹。
“地脉认旧主,却不忌新主。”赵莽的玉佩突然飞至玉玺旁,与螭虎印纽的裂纹严丝合缝。朱砂液的滴落突然变缓,地脉线的红光中,浮现出惊人的画面:明太祖赐印时,地脉线是青色;努尔哈赤得印后,渐渐转为金色;而此刻,青金两色正在交融,像条双色巨龙。
四
暗门后的通道传来坍塌声。显然是阿敏的亲信在销毁证据,水银容器破裂的气味顺着风飘来,与朱砂液的气息相撞,竟产生了奇异的香气——既非金属刺鼻,也非朱砂浓烈,倒像长白山新挖的野山参,带着泥土的清新。
赵莽的玉佩突然嵌入螭虎印纽的裂纹。朱砂液不再滴落,转而顺着玉佩的纹路回流,将印纽的裂纹慢慢修复。青铜灯的光芒在此时变暗,只留下最中央的一盏亮着,灯芯的形状化作完整的螭虎,印纽上的明廷痕迹与后金雕琢完美融合,再无裂痕。
“原来手札说的‘地脉醒’,是要认两朝的气。”赵莽看着修复的玉玺,突然明白李成梁的深意——传国玉玺从不是某朝的私产,是辽东地脉的“镇纸”,无论印文如何变化,只要地脉认可,就能继续镇住龙脉。
五
萨满的鼓声在墓室入口响起。赵莽将玉佩收回怀中,玉玺已稳稳落在石台上,螭虎印纽的朱砂液不再渗出,地脉线的红光也恢复了柔和的光泽。他顺着青铜灯熄灭的顺序退出主墓室,每走一步,脚下的地脉线就暗一分,像在为他指引退路。
地宫入口的封锁已解除,后金大汗的亲兵正在清理阿敏的残余势力。赵莽混在搬运工具的民夫中走出地宫,回头望去时,恰好看见萨满将一株人参苗种在石台旁,苗根正对着玉玺的方向——显然是要用参灵之气,巩固修复后的地脉。
手札残页在此时化作金粉,融入赵莽的玉佩。最后显露出的字迹是:“印裂可补,脉断难续,守地脉者,当容新旧。”他突然想起主墓室的地脉线,青金两色交融的样子,像极了辽东大地上汉人与女真百姓共处的景象。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