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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97续(11/11)

能隐约看见“车者,载也”的字样。这片甲片,或许会被下一个经过的牧民捡到,或许会在风雪里慢慢锈蚀,但那些关于和平的记忆,已经像种子一样,落在了这片草原的深处。

    远处传来新的驼铃声,是另一支商队正朝着黑风口走来。赵莽知道,属于战车的故事还在继续,只是主角不再是刀枪,而是茶叶和布匹;主题不再是厮杀,而是共生。就像那扉页上的九个字,终于找到了它的归宿——不在纸上,不在石上,在每个赶着车、走在商路上的人心里。

    风掠过冰崖,带着融雪的湿润,也带着远处市集的喧嚣。赵莽转身离开,脚步轻快,他知道,自己该去看看那座新建的互市码头了,那里,正有无数辆载满希望的战车,等着启航。

    冰原的风带着冻土的凉意,掠过战车崭新的木牌。赵莽蹲在第一辆改装的冰甲车旁,指尖抚过牌上的“商”字——左边是汉文的方正笔画,右边是蒙文的圆润曲线,两种文字被工匠巧妙地融在一处,像两双手紧紧相握。车板上,原本用来装火箭的铁匣里,此刻码着整齐的茶砖,砖缝里塞着的羊皮纸,正是李成梁手札里的互市清单。

    “汉人小子,这漆真不用涂?”巴图勒的狼皮手套蹭过战车的铁甲,留下道浅白的痕。往年这个时候,内喀尔喀的士兵早该给战车刷上防锈的桐油,今年却按赵莽说的,只在铁甲上打了层薄蜡,露出原本的青黑色,让风吹日晒自然形成保护层。

    赵莽指着远处察哈尔的雪刃车,那些冰刀已经被磨平,车侧同样画着“商”字,只是蒙文在上,汉文在下。“林丹汗说,锈迹是商路的印戳。”他捡起块从铁甲上剥落的锈片,阳光下泛着红褐色,“走的路越多,锈迹越厚,就像驼队的铃铛,响得越久越有分量。”

    冰原上的车辙正在起变化。内喀尔喀的冰甲车辙深而宽,适合载重;察哈尔的雪刃车辙浅而密,便于疾行。两种车辙在冻土上交织,渐渐织成张网,将散落的部落营地连在一起。赵莽跟着车辙走到最近的营地,看见牧民们正围着辆刚到的战车,用皮毛换茶砖的手在颤抖——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不用带着刀去交易。

    “章程上说‘以物易物,童叟无欺’。”赵莽翻开手札,给计数的老牧民看上面的换算表,“一尺布换两斤奶干,三两盐换一张羊皮,都写着呢。”老牧民的手指在“商”字上摸了又摸,突然用蒙文在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说这是“好日子”的意思。

    车队行进到黑风口时,遇到了麻烦。去年战车冲坠的冰崖下,新的冻土裂开道宽缝,冰甲车的铁轮容易陷进去。林丹汗的亲卫正想用冰刀凿冰填缝,被赵莽拦住了——手札里“商路维护”篇写着“遇缝则架木桥,勿毁冻土”。

    两族的士兵合力砍下旁边的松木,搭起座简易木桥。赵莽看着冰甲车的铁轮碾过桥面,没有留下丝毫刮痕,忽然明白李成梁不涂防锈漆的深意:让战车带着自然的痕迹,就像商路要顺应草原的脾气,不能强来。木桥的栏杆上,有人用刀刻了个小小的“商”字,汉文在上,蒙文在下,和战车上的正好相反。

    傍晚扎营时,内喀尔喀的士兵煮起了砖茶,察哈尔的牧民则送来发酵的奶酒。赵莽坐在两族士兵中间,看着他们围着战车说笑,铁甲上的锈迹在篝火下明明灭灭,像在诉说着从厮杀到共生的故事。有个年轻的铁匠,正用战车换下的旧铁件,打制汉蒙双语的秤砣,秤星上的“商”字,刻得格外用心。

    车队抵达明朝边境的互市点时,赵莽站在高处望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冰原上的车辙已经连成片,像条银色的河流,从草原深处流淌到城墙下。内喀尔喀和察哈尔的战车并排停在市集中,铁甲上的“商”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汉文和蒙文的笔画交错,分不清彼此。

    明朝的官员带着商队迎出来,看见战车上的“商”字,突然对着赵莽拱手:“李将军当年说,若有日蒙古战车画此字而来,便是边境无虞之时。”他递过来一卷新的互市文书,上面盖着明廷和两部的印信,“这是给你们的通关文牒,永远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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