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仿生眼突然爆出火花,记忆篡改的屏障被影像冲垮。她看着手里的复刻本,又看看河底的璇玑玉,机械臂的网缓缓收起:“他们骗了我……说这是为了人类进步。”
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星图投影,黄道十二宫正序排列,白羊座的位置亮起,投射出徐光启与利玛窦的合像。赵莽看着石碑沉入河底,与璇玑玉核心嵌合,绿光渐渐平息,只在水面留下圈涟漪,像四百年前投下的石子终于落定。
跨时空对话
三天后,赵莽在南京博物馆见到了修复好的石碑。甲骨文与拉丁文的刻痕不再闪烁,却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能看到徐光启与利玛窦的指纹重叠在同一位置。专家们在玉核心里发现了新的文献,证明两人当年为阻止璇玑玉落入野心家之手,故意将开采与控制方法分开记录,只有同时掌握并理解中西智慧的人,才能正确使用。
小林发来南极的消息,激进派的钻探机已被国际组织查封,牛顿科技公司的时空武器计划宣告破产。“最神奇的是星图。”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天文台说黄道十二宫的顺序比以前更稳定了,就像被人重新校准过。”
赵莽站在秦淮河畔,看着夕阳给河面镀上金边。四百年前,徐光启与利玛窦在这里埋下希望;四百年后,他们的智慧仍在守护着时空的平衡。石碑上的刻痕不再是谜团,而是封跨越中西的邀请函,邀请后人用兼容并蓄的眼光,看待知识与责任。
水面突然泛起微光,像有人在水底眨了眨眼。赵莽知道,那是璇玑玉在回应——两个时空的工匠,终于通过这块石碑,完成了跨越四百年的对话。
《徐光启的冰芯日记》
直升机穿越极光带时,舱内的温度计突然跳到-70c。赵莽裹紧防寒服,盯着低温容器表面渗出的蓝雾——自从离开南极,这东西就没安分过,绿光变成蓝光,震动频率也从每分钟3次变成了7次,像在倒计时。
“罗盘失灵了。”飞行员的声音带着颤音,仪表盘的指针疯狂打转,“我们好像在绕圈,极光带里有股引力……”话音未落,机身剧烈震颤,赵莽被甩向舱门,手中的容器撞在金属架上,发出清脆的裂响。
蓝光突然暴涨,吞噬了整个机舱。他在失重感中坠入无边的白,再睁眼时,脚下踩着齐膝的雪,远处的冰丘上插着根熟悉的物件——浑天仪的青铜支柱,上面刻着“万历三十八年”的字样。
时间法庭的传票
“赵博士远道而来,辛苦了。”徐光启的虚影从石碑里浮出,官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却没有丝毫雪花沾染。他的手指抚过甲骨文的“庭”字,蓝光投射出座冰制的建筑,十二根柱子对应黄道十二宫,双鱼柱上缠着《农政全书》的竹简,金牛柱嵌着半枚苹果。
“这不是悔过书?”赵莽摸着石碑温热的表面,之前的寒意消失无踪,“那激进派为什么……”
“他们只看懂了一半。”虚影指向冰庭中央的石桌,上面铺着张地图,南京秦淮河与北京中轴线的交点,用璇玑玉的粉末标着个“审”字,“老夫与利玛窦1610年(万历三十八年)抵达南极,不是为了藏碑,是为时间法庭选址。当两个时空的灾难能量相等,法庭就会开庭。”
蓝光突然投射出段影像:1626年的王恭厂,徐光启正将块璇玑玉塞进地窖,旁边的利玛窦在记录能量读数;2047年的南京地陷区,同样的玉块正在渗出绿光,读数与三百年前完全一致。“这是原告与被告的证据。”徐光启的声音变得凝重,“我们告的是滥用知识者,被告却想让全人类替他们受审。”
低温容器的裂缝里掉出卷东西,是用冰蚕丝包裹的竹简。赵莽展开时,寒气扑面而来——竟是徐光启的南极日记,墨迹用璇玑玉粉末调和,在常温下不褪色:“利玛窦说,地心引力与时空流转,皆如律法,不可徇私。若后人学不会敬畏,这石碑便是传票。”
法庭的规则
冰庭的柱子突然亮起,每根柱顶都浮现出人影。双鱼柱是徐光启,金牛柱是牛顿,其他柱子则是看不清面容的虚影。“时间法庭的陪审团,是所有理解知识代价的人。”徐光启的虚影指向石桌,上面凭空出现两份文件,“原告证据:激进派用《原理》公式计算地陷范围的手稿;被告证据:1626年被篡改的爆炸记录。”
赵莽突然明白小林的发现——星图倒序不是陷阱,是法庭的计时器。当十二宫完全倒转,就是开庭时间,焚书和地陷会成为“被告”的自辩,让陪审团误以为人类无可救药。
“他们在加速倒计时。”赵莽看着金牛柱上的苹果开始腐烂,“南京地陷的能量已经超过王恭厂了。”他想起直升机上的雷达,激进派的破冰船正往南极冰庭撞来,船身装着璇玑玉能量放大器,想强行开庭。
日记的最后几页藏着关键:“法庭需平衡之证。”徐光启用朱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