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遗址的修复区对外开放,地下网格的透明观测通道里,游客能看到玉液结晶形成的1:√2螺旋。赵莽站在第七块青砖前,重力仪显示它的重力值已达9.70,与周围土壤几乎无异。他想起那些带钻孔的璇玑玉,突然明白破坏与修复本就是一体两面,就像这悬浮的青砖,曾是失衡的证明,最终却成了平衡的注脚——提醒着每个时代,真正的精准从不是毫厘不差,是懂得在偏差中找到刚好合适的修正值。
断裂的螺旋
激光束在璇玑玉表面划出淡蓝色的轨迹,三维模型中,分子螺旋像被强行拧断的弹簧,断裂处的钕铁硼原子呈现出混乱的排列状态。赵莽将模型与南京地陷区的完整璇玑玉对比,断裂螺旋的倾斜角度恰好偏离了142.1度的安全值,形成个180度的死结——就像把磁铁的两极硬按在一起,斥力在内部疯狂积蓄。
“局部失重是斥力外泄的表现。”他指着第七块悬浮青砖的重力数据(9.57m\/s2),与模型中螺旋断裂处的能量值完全吻合。小林递来的明代《工部军器谱》记载,王恭厂的璇玑玉阵“以螺旋之力牵地脉,断一则全阵溃”,配图中的玉阵呈双螺旋结构,像两条缠绕的龙,而断裂处正好是“龙首”位置。
遗址西侧的古井里,打捞出个青铜工具箱,里面的青铜钻与安德烈家族的工具图谱完全匹配。钻头上残留的璇玑玉粉末,经检测含反物质反应痕迹——这证明破坏玉阵的不仅是物理断裂,还有反物质对分子结构的侵蚀,双重破坏导致的重力场畸变,远比单一因素更剧烈。
一、双螺旋的平衡术
徐光启的手稿残页在激光下显露出新的内容:“玉阵双螺旋,左承地核引力,右载天枢斥力,交角必为142.1度”。赵莽按此复原的三维模型显示,完整的璇玑玉分子螺旋,能将地核引力与宇宙斥力按1:√2的比例转化为稳定的重力场,就像精密咬合的齿轮,任何一方的螺旋断裂,都会导致整个系统失衡。
古井出土的青铜板上,刻着双螺旋的维护记录:“每三年需以玉液(璇玑玉粉末与银石溶液按1:√2混合)润之,防其脆裂”。记录的最后一次维护日期是天启六年四月,距爆炸仅一个月,而签名处有涂改痕迹,原本的“徐光启”被改成了“安德烈”。
赵莽的重力仪突然显示,遗址中心的失重区正在扩大,速度比自然扩散快了3倍。他发现激进派正用无人机向古井投放反物质催化剂,试图让剩余的完整螺旋也发生断裂。“他们想让整个南京城变成失重区!”小林举着青铜板跑来,安德烈的维护记录旁,有行极小的拉丁文:“断裂的螺旋能产生净化之力”。
二、断裂处的修复纹
从悬浮青砖下取出的璇玑玉碎片,断裂面有层极薄的结晶。赵莽放大观察后发现,这是玉阵自我修复形成的“补偿纹”,结晶的分子排列呈1:√2的螺旋,正好填补了断裂处的空缺。“徐光启设计了备用系统!”他想起南京地陷区出土的晶体,内部也有相同的补偿纹,形成时间正是爆炸后不久。
按1:√2比例混合的玉液,在注入断裂螺旋时呈现出奇异的现象:液体自动沿着补偿纹流动,在三维空间中编织出新的螺旋结构。重力仪的数值开始回升,每修复1%的螺旋,失重区就缩小0.7平方米——这个数值,与地轴倾角的0.7度形成微妙的呼应。
激进派投放的反物质催化剂,在接触修复中的螺旋时突然失去活性。赵莽的检测仪显示,补偿纹形成的1:√2螺旋,能将反物质的能量按比例转化为修复动力,就像给失控的马车装上了反向齿轮。“这才是净化的真相!”他盯着屏幕上的能量转化曲线,与徐光启批注的“恶力善用,其效倍增”完全吻合。
三、螺旋里的时间痕
三个月后,王恭厂遗址的重力值稳定在9.70m\/s2,修复后的双螺旋玉阵被透明防护罩保护起来。游客可以通过全息投影看到,1626年断裂的螺旋与2024年修复的螺旋在防护罩内重叠,形成道跨越时空的光轨,光轨的倾斜角始终保持142.1度。
赵莽在最后一次检测时,发现修复后的螺旋中,有0.3%的分子排列与原始结构不同——是补偿纹自然形成的“进化痕迹”。这些分子的间距比为1:√2的平方,让重力场的稳定性比原始设计提升了41.4%(√2的近似值减去1)。“破坏带来的未必全是损失。”他想起徐光启手稿的最后一句,“玉碎方见真质,螺旋断后更知平衡之妙”。
悬浮的二十四块青砖已全部落回地基,只是每块砖的底面都留下了淡淡的螺旋印,像大地给时光盖的邮戳。赵莽的重力仪屏幕上,1626年的断裂曲线、2024年的修复曲线、未来的预测曲线,在1:√2的比例下形成永恒的双螺旋,就像这个星球的命运轨迹——从不会因断裂而终结,只会在寻找平衡的过程中,长出更坚韧的纹路。
夕阳西下时,防护罩的反光在遗址上投下巨大的双螺旋影子,一端连着王恭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