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教授,小学生团来了。”讲解员小陈的声音带着笑意。一群系着红领巾的孩子挤在展柜前,最前排的男孩正用手指着玉面的掌印:“老师说这是徐光启的手印,为什么中指的纹路特别深?”
赵莽俯身在展柜玻璃上,指尖与掌印的中指纹对齐。那里的螺旋纹深度是其他纹路的√2倍,与王恭厂遗址出土的明代算珠孔径完全吻合:“因为他总用中指拨算珠。”他调出全息投影,徐光启的虚影在孩子们中间坐下,手中的算盘噼啪作响,“142.1度是他算珠最舒服的倾斜角,就像你们握笔的姿势,角度对了才不累。”
全息屏突然切换到南京地陷区的修复画面。璇玑玉阵的能量波以纪念馆为中心扩散,穿过紫金山时自动调整角度,142.1度的折线变成平滑的曲线,曲率半径恰好是山体高度的√2倍。孩子们惊呼着指向屏幕角落,那里的蒲公英种子正沿着能量波的轨迹飞行,落地时组成个微型八卦阵,每个卦位的种子数量都是前一位的1.414倍。
“这就是定盘星的力量。”赵莽的目光落在展柜旁的星图上,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9.72光年\"——这颗恒星与地球的距离,刚好是地球重力常数的1000万倍。他想起徐光启在锦衣卫刀下的眼神,想起女人消散前的真眼,那些在时空中闪烁的瞬间,都像这颗定盘星,在失衡时给出最稳的坐标。
闭馆音乐响起时,最后一缕阳光穿过展柜。璇玑玉的掌印在光中浮动,与赵莽的手掌重叠,中指的纹路再次对齐。他突然注意到玉面新渗出的纹路,像极了孩子们刚才画的蒲公英,绒毛的长度比为1:√2。
“赵教授,监测中心说全球重力场同步率达到99.99%。”小陈递来平板,最新数据显示,各地的重力波动值稳定在0.00707(1\/√200)以内。
赵莽抬头望向夜空,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纪念馆的方向。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是像定盘星那样,在每个时代都有人接过142.1度的接力棒——就像玻璃展柜里的璇玑玉,用三百年的等待告诉世界:所谓平衡,不过是让该稳的稳,该动的动,在9.72的常数里,永远留着√2的呼吸空间。
离馆时,他最后看了眼展柜。璇玑玉的蓝光与馆外的路灯交融,在地面投下道细长的影,角度分毫不差。那是定盘星的角度,是掌纹的角度,是所有文明在失衡中找到的,最温柔也最坚定的角度。
玉如人心
纪念馆的闭馆钟声敲到第三下时,小林的平板电脑在展柜玻璃上投下幽蓝的光。分子螺旋的三维模型正在缓缓旋转,左旋的引力子与右旋的反引力子像咬合的齿轮,每个齿牙的角度都是71.05度——142.1度的一半,也是徐光启遗嘱里“人心之折角”的数值。
“您看这里。”小林放大模型的断裂处,断面的分子排列乱如麻线,却在边缘残留着细微的螺旋痕迹,“断裂后的引力子密度是完整时的1\/√2,就像人在愤怒时,理智的弦会松掉七成。”她突然指向模型的修复动画,左旋与右旋的螺旋沿着142.1度的轴线重新缠绕,每个接触点都发出微光,亮度比为1:√2。
赵莽的指尖划过展柜里的璇玑玉。拼接处的142.1度折线泛着柔光,将明代的掌印与现代的检测线重叠在一起。他想起徐光启遗嘱的全息投影:老者用颤抖的手写下“破则失衡”时,砚台里的墨汁恰好形成太极图,阴鱼的面积比阳鱼小了√2倍,“就像万历年间的黄河改道,不是堤坝不够坚固,是人心的缝隙比堤坝的裂缝更难堵。”
纪念馆的应急灯突然闪烁。检测屏上的引力子密度值开始波动,7.50的红色警戒线在屏幕边缘跳动。小林的通讯器传来急促的呼喊:“紫金山观测站发现异常!有块璇玑玉残片在黑市流通,买家正在用它测试反重力装置!”
赵莽抓起平板电脑冲向出口。车窗外的街景在重力波动中微微扭曲,路灯的光晕变成扁圆形,长短轴比1:√2。他调出残片的流通轨迹,发现买家的最终坐标指向明代钦天监遗址,那里的地磁场强度突然飙升,是正常值的1.414倍。
“徐光启的遗嘱里藏着定位法。”小林在副驾驶座上快速操作,“他说‘人心之失,如星轨之偏,偏37.9度则必坠’。”屏幕上的轨迹图突然转向,与主航道形成37.9度夹角,恰好是142.1度的补角,“残片的引力场正在模仿安德烈的破坏模式!”
当他们赶到钦天监遗址时,黑市买家正将残片嵌进反重力装置。装置启动的瞬间,周围的落叶全部倒悬,形成与地面垂直的142.1度角。赵莽看见残片的分子螺旋在疯狂旋转,左旋与右旋的比例完全颠倒,就像个被掰断后强行接反的关节。
“这才是玉的真正力量!”买家的嘶吼被失重的风声撕碎,“安德烈说得对,平衡是弱者的借口!”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