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远去后，实验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林晓听见李明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隔离舱里璇玑玉发出的细微嗡鸣，像是在叹息。过了许久，他才听见李明拿起内线电话：“王教授，带你的人来三号实验室，有紧急任务。”
林晓悄悄离开窗边，沿着走廊往宿舍走。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璇玑玉表面流动的符文。他突然想起三天前赵宇的反常，那天赵宇喝醉了，拉着他说胡话，说“这东西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还说“有些人根本不懂它的价值，只把它当武器”。当时只当是醉话，现在想来，句句都透着诡异。
回到宿舍，林晓立刻将U盘插进电脑。加密文件夹里，王教授的备注赫然在目：“璇玑玉的能量场能影响人类脑电波，长期接触可能导致记忆紊乱——赵宇的异常或许与此有关。”他点开附带的脑电波监测图，赵宇的a波频率与璇玑玉的能量波动完全同步，而这种同步在一周前突然消失了。
“他被影响过，后来又恢复了。”林晓喃喃自语，突然想起赵宇办公桌上多的那盆仙人掌——仙人掌能吸收电磁辐射，难道他在刻意屏蔽璇玑玉的影响？
凌晨一点，宿舍门被轻轻敲响。林晓摸出枕头下的工兵铲，压低声音问：“谁？”
“是我，王教授。”门外传来急促的声音，“李明刚才把璇玑玉转移了，说是去做‘特殊加固’，但我看到他往地堡的方向去了，那里根本没有实验设备！”
林晓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拉开门，王教授脸色惨白地冲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纸条：“这是我在李明桌上发现的，像是密码。”纸条上写着一串数字：734 912 658，末尾画着个小小的璇玑玉符号。
林晓立刻打开电脑，调出悬魂岭的地质结构图，将数字对应到经纬度坐标上。当三个红点在屏幕上亮起时，他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地堡通往外界的三条秘密通道，其中一条直接连通着境外的无人区。
“他要把璇玑玉送出去？”王教授的声音带着颤抖，“可他刚才明明在反对……”
“他是在演戏。”林晓突然明白，“西装男子的威胁是真的，但他妥协的方式不是移交基地，而是自己动手。那些数字是通道密码，他想用私藏的运输设备把璇玑玉运出去，既能保住女儿，又能拿到好处。”
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林晓冲到窗边，只见基地的停机坪上亮起探照灯，一架没有标志的黑色直升机正在降落，机舱门打开，几个穿黑西装的人正抬着一个金属箱子往地堡方向走——和西装男子身上的制服一模一样。
“他们是一伙的！”王教授瘫坐在椅子上，“李明从一开始就和他们勾结，争吵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林晓抓起U盘和地质图：“不能让他们得逞。地堡的备用电源在西南角，切断电源就能启动应急锁，困住他们至少一小时。”他看向王教授，“您去联系边防部队，就说发现非法武装入侵，我去阻止李明。”
王教授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点，地堡里有压力感应装置，触发就会启动自毁程序。还有，这是璇玑玉的能量抑制器。”他塞过来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块，表面有与璇玑玉相同的符文，“靠近它十米内启动，能暂时屏蔽反重力场。”
林晓点点头，抓起桌上的消防斧冲出宿舍。夜色中的基地异常安静，只有直升机的轰鸣在山谷间回荡。他沿着隐蔽的检修通道往地堡跑，通道壁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得他的影子忽长忽短，像在与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赛跑。
地堡入口的密码锁前，李明正输入那串数字。他的侧脸在屏幕光下显得异常陌生，手里提着一个特制的防震箱，里面无疑就是璇玑玉。林晓躲在通风管后，看见三个黑西装站在旁边，手里的枪闪着冷光。
“动作快点，直升机的燃料只够等四十分钟。”为首的西装男子催促道，正是今晚在实验室见到的那人。
李明的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一下，突然转身：“我要亲眼看到我女儿的签证续签文件。”
西装男子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点开一份文件：“只要璇玑玉安全出境，她的签证能续到博士毕业。”
就在李明的目光移向手机屏幕的瞬间，林晓猛地踹开通风管的栅栏，将消防斧掷了过去。斧头砸在密码锁上，火花四溅，屏幕瞬间黑屏。他趁机冲出来，将王教授给的金属块按在地上启动——只见李明手里的防震箱突然剧烈震动，里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显然是璇玑玉的反重力场被抑制后的反应。
“抓住他！”西装男子怒吼着拔枪。
林晓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打在通道壁上，碎石溅了他一身。他冲进旁边的岔路，那里有王教授标记的备用电源控制室。当他拉下电闸的瞬间，整个地堡陷入一片黑暗，应急锁的嗡鸣声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