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看!”王敬之指着鼓楼的方向,那里的钟楼上站着位白发老监生,正用铜锤敲击着新铸的“衡星钟”。钟声穿过人群,带着奇特的共鸣,让赵崇渊心口的能量晶石微微发烫——这钟声是按节点的频率铸造的,能让全城的能量流保持和谐。
马车在钦天监门前停下。新任的礼部尚书亲自迎出来,手里捧着块鎏金牌匾,上书“天地共钦”四个大字,字缝里嵌着细碎的星陨沙,在阳光下闪烁如星。“陛下说,您救了苍生,该受这礼遇。”
赵崇渊却侧身避开牌匾:“臣不敢当。”他指着身后的马车,里面装着拆解好的衡星器核心,“真正该受尊崇的,是这宇宙的平衡之道。”
礼部尚书的笑容僵在脸上,却被随后来的首辅张居正解围:“赵大人说得是。”这位老臣的袖口沾着星陨沙,显然刚从观星台过来,“陛下已下旨,将钦天监升格为‘司衡府’,专司守护能量节点之事。”
进入钦天监的刹那,赵崇渊被眼前的景象怔住。原本存放浑天仪的空腔里,此刻立着座新铸的仪器——是按节点模样仿制的“衡星仪”,核心嵌着块从鸣沙山带回的晶石,三色能量在其中缓缓流转。周围的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是王敬之带着监生们刻的“守衡诀”,每个符号都对应着地球的能量节点。
“这是用李公公留下的铁甲熔铸的。”王敬之抚摸着仪器的铜环,上面还能看见淡淡的星状疤痕,“张首辅说,与其让邪铁蒙尘,不如化作守护的力量。”
赵崇渊的指尖划过铜环,能量流突然顺着指尖涌遍全身。他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昆仑山的老者正将星陨沙撒向冰川裂缝,东海的舵手让蓝光绕开暗礁,漠北的瞎眼老人用红光催开了桃花——是李公公,他果然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
“该让百姓知道真相了。”赵崇渊突然说。他让监生们抬来测天镜,调整角度对准超新星遗迹的方向,镜面投射的星图在广场上展开,清晰地显示着节点如何平衡地球的能量场,“恐惧源于未知,让他们明白,宇宙从不是威胁,是共生的伙伴。”
消息传开后,南京城的百姓带着各种器物来司衡府。农夫捧着新收的稻穗,米粒里竟嵌着细小的星陨沙;绣娘展示着刚绣好的锦缎,丝线在光中泛着蓝红两色;甚至连孩童都举着自己画的星图,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衡”字。
最让人动容的是群黑衣卫的家眷。她们捧着亲人的灵牌,牌位前摆着从鸣沙山带回的泥土,泥土里的星陨沙正在发光:“多谢大人让他们得以安息。”赵崇渊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不仅是技艺的延续,更是人心的觉醒。
三个月后,司衡府的观星台举行了场特殊的仪式。赵崇渊将衡星器的核心嵌入“衡星仪”,当最后一块铜珠归位时,仪器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与鸣沙山的节点产生共鸣,广场上的星图投射出完整的能量网络,每个节点都在同步闪烁。
“从今日起,守护节点的责任,由我们共同承担。”赵崇渊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他将七块星陨沙令牌分给七位监生,令牌上分别刻着北斗七星的名字,“你们将分赴七大节点,用生命守护这份平衡。”
王敬之接过“天枢”令牌时,眼眶通红:“大人放心,我等定不负所托。”
仪式结束后,赵崇渊独自登上观星台。夜幕已经降临,超新星遗迹的红光与补星的蓝光在天际交汇,形成道巨大的光弧。他从怀里掏出老马的手札,最后一页空白处,此刻竟自动浮现出字迹:“衡者,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是为天道。”
远处传来孩童的歌谣,是新编的《守衡歌》:“星不落,地不陷,一碗清水照青天……”歌声里,司衡府的铜鹤突然发出清越的啼鸣,翅羽上的晶石与天际的光弧遥相呼应,将温柔的能量洒向南京城的每个角落。
赵崇渊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他将手札放回秘库,旁边是李公公留下的玉佩,此刻正与节点的能量产生共鸣,发出淡淡的红光。或许未来还会有风雨,还会有失衡的时刻,但只要这份守护的信念代代相传,地球就永远不会失去平衡。
多年后,王敬之成为司衡府的第二任府令。他在整理赵崇渊的遗物时,发现了封未寄出的信,收信人是“天下后世”,内容只有一句话:
“所谓传承,不过是把别人教你的,再教给值得的人。”
那天,鸣沙山的节点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与司衡府的“衡星仪”、宇宙深处的守护者之星形成共振。正在漠北教孩童认星的瞎眼老人突然笑了,他的指尖渗出星陨沙,在地上画了个完整的太极图,图中流转的能量,与南京城的铜鹤,与东海的蓝光,与昆仑的冰川,永远保持着同一频率的温柔震颤。
浑天仪秘史:万历星轨密码
第12章 回归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