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之立刻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射向赵崇渊后心的能量流。他怀里的测天镜碎片突然合拢,在后背形成道光盾,镜中映出的补星蓝光越来越亮,竟顺着光盾缠上赵崇渊的手臂,与节点的能量流汇成道银线。
“还差最后一步!”赵崇渊的声音在能量流中震颤。他能感觉到三股能量在铜珠的牵引下相互试探,却始终隔着层无形的壁垒——那是地球与宇宙的能量阈值,必须用承载者的生命本源才能打通。
李公公的残躯突然发出微光。那半截身子在白光中化作道赤线,像条燃烧的丝带,缠绕着赵崇渊的手腕,与银线、红线交织成三色光绳:“咱家……欠你的……”
赤线触及铜珠的刹那,壁垒轰然瓦解。超新星的红光、补星的蓝光、地球的地核能量在节点核心炸开,形成个旋转的能量漩涡。赵崇渊的意识沉入漩涡中心,看见无数星轨在眼前展开,每条轨道都在发出渴求平衡的震颤。
“以我之躯为桥,承宇宙之力!”他嘶吼着将双臂插进漩涡,铜珠在掌心化作齑粉,与血肉融为一体。节点的裂纹开始倒转愈合,白光中的暗红岩浆退回到地脉深处,石壁的震颤渐渐平息。
王敬之看着赵崇渊的身体在漩涡中变得透明,急得用头去撞能量流,却被弹开。他看见赵崇渊的嘴角带着笑意,指尖在虚空画出最后道星轨——那是通往南京的方向,钦天监的铜鹤正对着节点昂首,翅羽上的光斑与漩涡的光芒连成线。
“守住……”赵崇渊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白光中时,他的身影彻底融入漩涡。节点核心突然爆发出温和的金光,三股能量顺着新形成的轨道缓缓流淌,在地球外围织成个巨大的能量茧,将所有失衡的力场轻轻包裹。
溶洞外的鸣沙山突然静了。牧民们看见漫天红光蓝光交织成道彩虹,彩虹的尽头正对着节点的方向,山脚下的绿洲突然开出成片的花,花瓣一半是超新星的赤红,一半是补星的湛蓝,花心嵌着点金色的光——是地核的能量。
王敬之瘫坐在地,掌心还残留着赵崇渊的温度。节点核心的漩涡已经变成颗稳定的光球,里面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人影,正随着能量流缓缓旋转,像颗永远明亮的星。他突然明白,赵崇渊没有消失,他成了连接宇宙与地球的能量桥,用永恒的存在守护着平衡。
三个月后,钦天监的观星台多了座新仪器。那是王敬之按节点模样仿制的“衡星仪”,核心嵌着块从鸣沙山带回的晶石,里面封存着一缕三色能量,无论白天黑夜都在缓缓流转。每当有新监生入职,王敬之都会指着仪器说:“这不是普通的星象仪,是位大人用命换来的平安。”
李公公的故事被写进《万历星录》,史官没有苛责,只在末尾注了句:“恶念如星陨,善念亦可燎原。”那些被能量净化的黑衣卫,在鸣沙山修了座无名碑,碑前的石案上,常年摆着三盏灯,分别映着红、蓝、金三色光。
南京城的百姓发现,那年的冬天格外温暖,井水不冻,草木常青。有孩童在钦天监外玩耍时,偶尔会看见铜鹤的影子里站着个穿官服的人,正对着西北方微笑,风吹过观星台,会带来鸣沙山特有的、带着星陨沙清香的风。
而在遥远的宇宙深处,超新星遗迹旁多了颗散发着三色光芒的新星。天文学家们说它的轨道极其稳定,像位忠诚的守护者,永远将地球护在羽翼之下。当望远镜对准它时,能隐约看见星核里有个旋转的太极图,图中流转的能量,与地球深处的地脉,与钦天监的衡星仪,永远保持着同一频率的震颤。
王敬之晚年时,将赵崇渊的手札刻在石碑上,立于衡星仪旁。最后一行字被他用朱砂描了又描:
“所谓平衡,是有人愿化作桥梁,让天地相安,万物共生。”
浑天仪秘史:万历星轨密码
第11章 拯救世界(尾声)
节点核心的光球突然绽放出柔和的光晕。赵崇渊的身影在光中渐渐凝实,他看着掌心流淌的三色能量,那些曾撕裂皮肉的灼痛感已化作温暖的溪流,顺着经脉涌向四肢百骸——这是宇宙能量正在修复他的身体,也是地球能量场对守护者的馈赠。
“大人!您看!”王敬之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指着测天镜的碎片,镜面拼出的地球模型正在发光,原本紊乱的能量场像被梳理过的丝线,蓝红两色在赤道处温柔相拥,最外层的金色光晕稳稳地裹着整个星球,“平衡了!真的平衡了!”
溶洞的震颤彻底平息。石壁上的星图刻痕重新亮起,在地面投射出清晰的脉络,每条脉络都对应着地球的能量节点,此刻都在同步闪烁,像无数跳动的心脏。那些被能量冲击的黑衣卫慢慢坐起身,他们体内的黑纹已完全消退,有人茫然地抚摸着自己的双手,有人对着光球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台,不知是在忏悔还是感恩。
赵崇渊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石门后的阴影处。李公公的半截铁甲斜插在石缝里,上面的噬星教符号正在光晕中淡化,变成模糊的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