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渊翻身下马,将衡星器高高举起,铜珠在阳光下炸开,银线如烟花般散开,落在每个人的肩头。他知道,这场冒险结束了,但守护的路才刚刚开始——就像浑天仪的铜环永远在转动,宇宙的平衡需要代代相传的坚守。
秘库的门重新锁上时,赵崇渊将测天镜与浑天仪摆在一起。镜面映出的星图里,超新星遗迹旁的节点闪烁着温和的光,与地球的能量场连成道永恒的线。他在扉页写下最后一行字:
“所谓奇迹,不过是有人带着信念,把该走的路走完了。”
浑天仪秘史:万历星轨密码
第8章 遗迹危机
鸣沙山的月光带着股铁锈味。赵崇渊蹲在沙丘背风处,指尖捻起的沙粒在掌心微微震颤,像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转动——这是能量节点特有的征兆,老马在手札里画过类似的震颤图谱,旁边注着“近则厉,远则衰”。
“大人,罗盘疯了。”王敬之的声音发紧,黄铜罗盘的指针在盘面疯狂打转,边缘的铜锈被震得簌簌往下掉,“这里的磁气比浑天仪空腔里强十倍。”
赵崇渊摸出测天镜,镜面映出的景象让他心口一沉:超新星遗迹的红光在半空拧成麻花状,像被人强行扯断的筋络,最末端的光晕正慢慢变黑,像被墨汁浸染的丝绸。“能量在反噬。”他想起老马说的“节点暴怒”,当失衡的能量积累到临界点,会先吞噬周围的一切。
身后传来李公公的咳嗽声。这位前公公的鬓角又添了些白霜,袍角被沙砾磨出破洞,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星陨沙织成的内衬——那是用他弟弟的遗物熔铸的沙粒,能暂时抵御能量侵蚀。“沙丘在动。”他指着远处的月牙泉,泉边的芦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根部渗出暗红的汁液,“像有东西在地下吸它们的精气。”
赵崇渊突然按住腰间的短刀。刀柄上镶嵌的天枢星铜珠正在发烫,珠内的血丝顺着纹路游走,在鞘口聚成个三角——这是老马设计的警示,当距离节点不足三里时,铜珠会以血纹示警。
“跟紧我。”他拨开挡路的枯苇,脚下的沙地突然塌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边缘的岩石上布满螺旋状的刻痕,与浑天仪磁轨的螺纹如出一辙。测天镜的光斑突然变长,像条银蛇钻进洞里,镜中浮现出复杂的通道图谱,最深处闪烁着蓝红交织的光点。
“是节点的入口。”王敬之刚要探头,就被赵崇渊拉住——洞口的气流带着股甜腻的香气,与南京地裂时闻到的一模一样,“能量场紊乱时会产生瘴气,用星陨沙捂住口鼻。”
三人依次钻进洞口,通道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的磷光忽明忽暗,照亮两侧狰狞的图案:有上古先民跪拜星象的浮雕,有巨大的铜制仪器正在运转的刻画,最深处的壁画上,一个穿兽皮裙的女子正将测天镜对准超新星,镜光所及之处,万物欣欣向荣。
“是羲和后人。”赵崇渊的指尖抚过壁画女子的眼睛,那里的颜料竟微微发烫,“她在记录节点的激活方法。”
转过弯道时,李公公突然“啊”了一声,他的袍角被什么东西缠住,赵崇渊举镜照去,只见岩壁的缝隙里伸出无数根银线,像磁轨的延伸,正贪婪地吸附着衣物上的铜扣。“是能量触须。”他用衡星器的铜珠贴近银线,那些丝线立刻像受惊的蛇般缩回,在岩壁上留下烧焦的痕迹,“它们会吞噬金属能量。”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个巨大的溶洞。洞顶悬挂着钟乳石,每滴坠落的水珠都在地面砸出涟漪状的能量波,中央的石台上,一颗人头大小的晶石正发出蓝红交替的光芒——是能量节点的核心!
但节点周围的地面布满了裂缝,暗红色的能量正从缝中涌出,像在腐蚀岩石。赵崇渊注意到,石台边缘的刻痕已被侵蚀得模糊不清,那些本该引导能量的符号,正慢慢被黑气覆盖。
“有人动过节点。”王敬之指着石台下的脚印,是军靴的纹路,边缘还沾着钦天监特制的朱砂,“是张诚的残部!他们用血祭强行抽取过能量!”
话音未落,溶洞突然剧烈晃动,洞顶的钟乳石纷纷坠落。赵崇渊举起测天镜,镜面映出的节点核心已裂开道缝,蓝红光芒正变得黯淡,而超新星遗迹的红光却越来越盛,像要冲破镜面的束缚。
“必须立刻激活平衡机制!”他将衡星器放在石台中央,铜珠刚接触节点核心,就发出刺耳的嗡鸣,石台上的刻痕突然亮起,与浑天仪的磁轨形成共鸣,“王敬之,守住入口!李公公,跟我来!”
两人绕到节点背面,那里的岩壁上刻着老马说的“双生阵”——需要两人同时以血激活的符号,一个代表地球的引力,一个代表超新星的能量,必须同步注入,才能让节点重新平衡。
“记住,念‘和’字诀时要屏住呼吸。”赵崇渊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左侧符号上,血珠渗入的瞬间,符号亮起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