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之时,洞窟外的沙暴渐渐平息。李岩握紧拓印图,望着卓玛腰间重新归于平静的天铁护身符。洛书玉佩的温度逐渐冷却,但玉牌表面新出现的裂纹里,渗出的金色血液却在羊皮纸上勾勒出新的轨迹。他知道,这场关于星象导航权的争夺远未结束,而罗布泊的黑暗中,正蛰伏着足以毁灭大唐的惊天危机。
“去罗布泊。”李岩翻身上马,转头看向卓玛,“星舰核心的秘密,需要大唐与吐蕃共同守护。”吐蕃女将重新戴上面具,绿松石在月光下闪烁如血:“汉人,若敢有半点私心,雪域的雄鹰定将啄瞎你的双眼。”马蹄声踏碎敦煌的夜色,两支队伍朝着罗布泊疾驰而去,而在他们身后,机械佛陀的齿轮仍在缓缓转动,等待着下一次命运的召唤。
沙海星枢密卷:瓷釉谜局
“交出星轨图残片。”卓玛的唐横刀出鞘三寸,玄铁刀刃映出李岩紧绷的下颌线。吐蕃女将的青铜面具缝隙间渗出冷冽气息,腰间天铁护身符泛起幽蓝光晕,与洞窟顶部垂落的钟乳石磷火交相辉映。她身后,二十名吐蕃重骑兵的玄铁马槊组成寒光凛凛的阵列,铁甲碰撞声混着粟特商人康阿胡的嗤笑,在密闭洞窟内回荡。
李岩握紧藏有青铜齿轮的袖袋,鎏金错银剑脊的云雷纹渗出暗红液体,顺着掌心蜿蜒。洛书玉佩在怀中灼痛如烙铁,玉牌表面的金丝星轨纹路剧烈扭曲,与卓玛话语中的压迫感产生诡异共鸣。“莫高窟的星枢秘密,不该由唐人独吞。”女将的话语如冰锥,却让他注意到她天铁护身符上的苯教星象纹路——那些旋转的日月图腾,竟与齿轮内侧的粟特文刻痕呈现镜像对称。
洞窟深处骤然响起齿轮转动的嗡鸣,声浪震得岩壁簌簌落沙。李岩的瞳孔骤缩,洛书玉佩瞬间滚烫如炭。他猛地转身,只见西侧洞壁的玄武岩如活物般裂开,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日晷。三层嵌套的擒纵机构如同精密的机械心脏,青铜齿轮咬合处渗出银白色的星银液体,在沙砾中拖曳出蜿蜒轨迹。更诡异的是,日晷表面本应粗糙的刻度,竟覆盖着温润的瓷釉,在摇曳的火光下闪烁着细碎的白色颗粒。
“邢窑白瓷?”阿巧的惊呼打破死寂。女官攥着拓印好的星轨图残片,破魔金弩的扳机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凑近细看,发现瓷釉表面的白色颗粒并非普通釉料结晶,而是密密麻麻的微型星象图——每颗米粒大小的图案,都对应着二十八宿的不同星官。
法尔哈德的银质十字架突然发出尖锐鸣叫,少年僧侣踉跄后退:“这是...拜占庭星舰的‘星语密釉’!传说用陨星粉末与瓷土烧制,能将星轨变化永久封存!”他话音未落,哈基姆的笑声已穿透洞窟。黑衣大食占星师的黑袍裹挟着沙暴闯入,手中九颗蓝宝石组成的星盘流转着妖异紫光。
“愚蠢的蝼蚁。”哈基姆枯瘦的手指划过星盘,日晷的擒纵机构突然逆向旋转,“莫高窟的星枢不过是罗布泊终焉熔炉的钥匙坯子。而这邢窑白瓷釉下的星轨图...”他话音被卓玛的唐横刀劈风声打断。吐蕃女将纵身跃起,天铁护身符的蓝光与李岩的洛书玉佩金光相撞,在空气中炸出刺目火花。
混战瞬间爆发。粟特商队的火焰锁链缠住洞窟石柱,灰白色希腊火燃起的毒烟遮蔽视线;吐蕃重骑兵的马槊撞碎钟乳石,飞溅的石片与黑衣大食的紫色光束交织成死亡弹幕。李岩挥剑劈开袭来的火焰,余光瞥见康阿胡正朝着日晷扑去。粟特商人腰间的半截星轨图残卷随风展开,上面“长安地脉节点”的血字,竟与日晷瓷釉上的某颗星象图案完全重合。
“保护日晷!”李岩大喊着掷出工部令牌。八棱青铜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精准击碎康阿胡手中的火焰弩。但哈基姆趁机将蓝宝石星盘按在日晷中心,十二道紫色光束注入瓷釉表面,那些微型星象图竟开始流动重组。洛书玉佩的裂纹中渗出滚烫的金色血液,顺着李岩的手腕滴落在日晷边缘,奇迹发生了——金液接触瓷釉的刹那,所有星象图同时亮起,在空中投射出完整的丝绸之路地脉星图。
卓玛的天铁护身符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吐蕃女将的咒文刺青在面具下扭曲,她猛地扯下护身符按在日晷的日月纹章上。苯教的雪域星辰之力与拜占庭的星舰密釉共鸣,形成金色光盾挡住哈基姆的攻击。阿巧趁机将拓印图嵌入日晷的擒纵机构,残片上的粟特文与瓷釉星象图产生共振,整个洞窟的岩壁开始浮现出古老的星舰建造图。
“原来如此...”李岩在轰鸣声中顿悟,“莫高窟的星枢装置,是用大唐邢窑的白瓷技术,封存了东罗马星舰的导航系统!而罗布泊的终焉熔炉...”他的话被日晷核心的爆炸打断。哈基姆疯狂大笑,将最后一颗黑宝石砸向日晷:“太晚了!当星枢与熔炉共鸣,整个丝绸之路的地脉都将成为点燃长安的引信!”
剧烈的震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