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头牦牛咆哮着甩动犄角,紫色咒文如活蛇般扭动。当矛头即将刺入牛眼的刹那,阿木猛地扯动金线,机关内部的星轨齿轮轰然倒转。矛头诡异地偏转三寸,擦着牦牛湿润的眼球,狠狠楔入青铜护甲的咒文缝隙。巨大的冲击力震碎甲片,牦牛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漫天沙尘。
\"好!就是这样!\"苏洛在了望塔上高呼,蝶形刺青光芒大盛。她操控着蜀中引灵阵,将提纯的氢气注入城墙暗格的蜀锦气囊。当第二波牦牛群冲来时,气囊骤然膨胀,化作半透明的屏障。紫色咒文撞上氢气屏障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紫光,毒雾却被提前布设的龟兹岩盐净化阵尽数吞噬。
赞普的黑袍咒术师们见状,同时挥动骨杖。千头牦牛的关节处机关轴承发出刺耳轰鸣,速度陡然提升三倍。扎西在浑天仪旁急得额头青筋暴起,绿松石铜冠下冷汗如雨:\"星象紊乱!他们在强行引动地脉之力!\"老哈森颤抖着翻开龟兹《火经》残卷,枯黄的手指在羊皮纸上飞速划过:\"用岩盐磁暴扰乱咒文!但需要大量灵气!\"
裴远之猛地扯开衣襟,胸口与扎西同源的云雷纹疤痕泛着烫金光芒。他将量天尺深深插入城墙基座,二十八道金光顺着青砖缝隙蔓延,激活所有十二连杆机关。\"第二轮,瞄准关节轴承!\"他的暴喝混着风沙,\"阿木,用金线编织星锁阵!\"
少年应声而动,墨斗金线如银河倾泻,在空中织出复杂的咒文结界。十二连杆再次发动,这一次矛头精准刺入牦牛关节。随着齿轮咬合的脆响,阿木的金线瞬间缠绕轴承,云雷纹咒文与星轨之力共鸣,将钢铁关节死死锁住。数十头失控的牦牛在沙地上打滑,相互冲撞着翻倒。
然而,赞普本尊突然现身。他身披缀满骷髅的黑袍,骨杖顶端的魔眼渗出黑血:\"雕虫小技!\"随着咒文吟诵,天空裂开缝隙,九十九具人骨组成的虚空战车缓缓降下。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漩涡,地面的沙粒悬浮而起,形成诡异的紫色瘴气。
\"老哈森,岩盐!苏洛,氢气屏障全开!\"裴远之的量天尺爆发出万丈金光,星宿刻痕的血珠化作锁链射向虚空战车。阿木不顾金线割破手掌,将最后一道云雷纹咒印打入十二连杆。当虚空战车的白骨轮轴碾来时,十二根连杆突然组合变形,三棱矛头首尾相连,形成巨大的星芒锁链。
苏洛咬破舌尖,蝶形刺青光芒暴涨如烈日。蜀中机关术与龟兹岩盐熔炉剧烈共鸣,氢气屏障化作旋转的光刃,与紫色瘴气轰然相撞。扎西疯狂转动浑天仪,十二牦牛神图腾的双眼迸发出血色光芒,强行逆转被污染的星象轨迹。老哈森将整袋紫色岩盐抛向空中,龟兹咒语与地脉轰鸣融为一体,形成磁暴结界。
在三地智慧的交织下,虚空战车的白骨开始寸寸崩裂。裴远之抓住时机,量天尺引动二十八星宿之力,星芒锁链缠住赞普的骨杖。随着一声巨响,魔器轰然炸裂,赞普的身影在金光中消散。千头牦牛失去咒术控制,茫然地在沙地上徘徊。
硝烟散尽时,裴远之抚摸着布满裂痕的淬水钢甲,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阿木瘫坐在地,手中的墨斗金线早已染满鲜血;苏洛的蝶形刺青黯淡无光,却仍在倔强闪烁;扎西的浑天仪齿轮破损,却依然保持着校准的星轨。城墙下,十二连杆机关的三棱矛头还在微微震颤,仿佛在诉说着:当不同文明的智慧熔铸成守护的意志,再强大的邪恶也终将在星芒下碎裂。
星轨逆鳞
玉门关外的戈壁蒸腾着紫黑色瘴气,千头披甲牦牛踏碎流沙的轰鸣震得城墙砖石簌簌掉落。裴远之握紧发烫的量天尺,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的血珠顺着淬水钢甲蜿蜒,在云雷纹凹槽里凝结成暗红冰晶。当吐蕃使团将领挥舞镶嵌黑曜石的权杖,剩余牦牛身上的紫色咒文突然暴涨,兽群化作黑色洪流,速度竟比箭矢还快三分。
\"不好!是牦牛神血咒!\"扎西转动浑天仪的手突然痉挛,绿松石铜冠下的瞳孔映着扭曲的星图,\"他们献祭了百名巫祝,要引动地脉暴走!\"城墙下,阿木的墨斗金线绷得笔直,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随着剧烈喘息明灭不定:\"十二连杆机关来不及重新装填!\"
裴远之的量天尺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鸣,刀刃上凝结的血珠化作金芒没入甲胄。钢甲表面的龟兹岩盐涂层泛起流动的紫光,牦牛皮内衬中暗藏的蜀锦气囊开始缓缓充气。他望着狂奔而来的牦牛阵,星轨在瞳孔中飞速推演:\"扎西,锁定昴宿星团方位!阿木,用金线编织牵引索!苏洛,准备氢气爆破!\"
地穴实验室里,苏洛将最后一瓶星砂酒倒入蒸馏机关,蝶形刺青在脖颈后亮得刺眼。蜀中引灵阵与龟兹岩盐熔炉剧烈共鸣,紫色火焰舔舐着火蜥蜴皮囊,将氢气纯度强行提升至临界值。\&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