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哈森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老夫这把骨头,也能再拼一拼!龟兹的熔炉,烧了三百年,还没怕过谁!\"他颤巍巍地指向洞窟深处,\"那里藏着王室秘库,有当年玄奘法师西行带回的《机关枢要》残卷!\"
阿木还要争辩,却被裴远之不容置疑的目光止住。锻造师将改良后的量天尺塞进少年手中,尺身的星宿刻痕与阿木手腕的云雷纹护腕产生共鸣,亮起温暖的金光:\"记住,机关术的真谛不在杀戮,而在守护。\"
当夜,阿木带着密卷与半块火棉残片踏上归途。裴远之站在炼钢窟口目送他远去,月光将少年的背影拉得很长,墨斗线在风中猎猎作响。转身时,他的目光落在岩壁上的西域星图——那些看似装饰的纹路,竟与八阵图的生门死门隐隐重合。
\"老哈森,取熔炉核心的陨铁来!\"裴远之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当滚烫的陨铁被抬出时,他将淬水钢刀狠狠刺入其中,\"从今天起,龟兹的熔炉不再只是锻造兵器,更是一座活着的八阵图!\"
三日后,玉门关的战报如雪片般飞来。吐蕃赞普亲率的攻城部队装备了新型火器,城墙在轰鸣声中摇摇欲坠。而此时的龟兹炼钢窟内,裴远之正在进行最后一项改造。他将吐鲁番葡萄藤灰烬与龟兹特有的荧石粉末混合,倒入改造后的熔炉。当青蓝色的火焰舔舐混合物时,整个洞窟突然亮起奇异的蓝光。
\"成了!\"老哈森看着熔炉中缓缓成型的机关构件,那些泛着珍珠光泽的金属表面,竟自然浮现出流动的云雷纹。裴远之将改良后的量天尺插入构件核心,二十八道金光冲天而起,与远处玉门关方向的狼烟遥相呼应。
此刻的玉门关下,吐蕃国师站在攻城塔上,望着城头摇摇欲坠的守军,嘴角勾起狞笑。他手中的青铜法杖顶端,九颗骷髅头正吞吐着紫色火焰。然而,当第一波火器再次对准城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呼啸而来的火弹,在触及空气的瞬间,竟诡异地改变了轨迹,纷纷射向攻城部队。
\"怎么可能?!\"国师的怒吼被爆炸声淹没。裴远之在龟兹炼钢窟内,通过改造后的熔炉星图,正用八阵图的原理操控着战场气流。量天尺与十二座熔炉形成共鸣,火焰凝成的咒文在空中不断变幻,将吐蕃火器的攻击方向一一逆转。
阿木日夜兼程赶回长安,在大明宫前被守卫拦下时,他直接扯开衣襟,露出脖颈后的云雷纹。当他将密卷呈给皇帝时,晨光正好照亮卷首\"以火制火,以阵破阵\"八个大字。三日后,大唐援军携带改良后的火器与八阵图机关出发,而龟兹炼钢窟的火焰,仍在夜以继日地燃烧,为守护山河锻造着新的传奇。
烬火燎原
龟兹炼钢窟内,青蓝色的火焰在穹顶投下扭曲的光影。阿木将染血的羊皮图纸折成巴掌大小,塞进贴身的云雷纹锦袋。图纸边角还残留着葡萄藤灰烬的深褐色痕迹,那些潦草的批注和焦黑的实验记录,是他们用七昼夜生死试炼换来的机密。
\"路上小心。\"裴远之的淬水钢刀横在胸前,刀刃上还凝结着与铜皮傀儡战斗时的焦痕。量天尺在腰间微微震颤,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细密血珠——这是有强大机关术波动的征兆。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突然亮起刺目光芒,仿佛在呼应即将到来的离别。
阿木握紧墨斗,金线在掌心勒出红痕:\"师父,等我把图纸呈给陛下,就带援兵回来!\"他最后望了眼锻造台上泛着珍珠光泽的复合装甲,吐鲁番葡萄藤灰烬与蜀锦桐油形成的阻燃胶质层,在晨光中流转着神秘的光晕。
老哈森颤巍巍地递过装满灰烬的陶罐:\"带上这个,葡萄藤灰烬在中原可不好寻。\"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忧虑,\"暗道里的噬影兽虽除,但吐蕃斥候...\"话音未落,洞窟深处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岩壁上的西域符文逆向旋转,喷射出幽紫色的火焰。
\"快走!\"裴远之猛地将阿木推向密道入口。少年转身时,看见师父的量天尺划出银弧,星宿刻痕的金光与火焰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墨斗线在空中甩出最后一道弧线,阿木的身影消失在通道拐角,只留下岩壁上未干的云雷纹手印。
当晨光完全照亮洞窟时,裴远之已站在十二座玄武岩熔炉中央。他扯下染血的衣襟,在地面画出八阵图的生门死门。淬水钢刀插入地面的瞬间,整个炼钢窟开始震颤,十二座熔炉底部的齿轮发出沉睡千年的轰鸣。
\"以星为引,以火为阵!\"裴远之的暴喝声中,量天尺自动悬浮。二十八星宿刻痕与熔炉壁上的西域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