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是吐蕃国师亲自设下的噬魂阵!\"周明远的怒吼被齿轮卡壳的声响打断。他胸前的云雷纹符咒开始崩解,皮肤下的青铜骨架寸寸裂开。阿木趁机抓起鹤嘴锄,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卦盘中央的南斗六星纹。
金石相撞的脆响中,卦盘迸发出万道金光。周明远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化作飞散的铜片:\"我不甘心...国师不会放过...\"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在金光中灰飞烟灭。最后一片碎铜落地时,十二根连杆轰然倒塌,露出刻满星图的地下密室入口。
密室中央,十二面青铜镜环绕着星图台,镜中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大唐全境的山川地势。裴远之用照胆镜扫过镜面,突然发现每面镜子都对应着一个边境关隘。当镜中玉门关的画面泛起涟漪时,星图台下方升起一个青铜匣子,匣内躺着半卷《八阵图要义》,开篇朱砂字迹触目惊心:\"此阵非御敌之器,乃镇魔之枢。西域有上古邪物,每三百年借星象异动苏醒。\"
\"师父,你看!\"阿木指着匣子底部的暗格。那里藏着父亲留下的手记,烧焦的纸页间夹着半枚玉佩,与裴远之贴身收藏的残片严丝合缝。泛黄的字迹记录着二十年前的真相:工部那场大火,实为吐蕃细作抢夺八阵图密钥,父亲拼死将南斗星枢的线索刻在冷杉楔子上。
三个月后,长安工部衙门。裴远之将复原的八阵图呈给尚书,袖中玉佩突然发烫。暗卫送来的密报显示,西域商队运送的木箱中,藏着刻有云雷纹的青铜构件。他摩挲着腰间新制的天枢令,望着窗外纷飞的柳絮对阿木道:\"准备行装,玉门关的星图镜出现异动。诸葛亮留下的阵法,该我们修补了。\"
暮色中的剑阁,倒塌的青铜连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第一颗星辰升起,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嗡鸣——那是八阵图核心重新启动的声响。而在千里之外的吐蕃雪山深处,戴着青铜面具的祭祀队伍正在吟诵古老咒语,他们手中的噬魂令残片,正与裴远之怀中的玉佩遥相呼应。
剑阁星枢志
贞观十三年春,剑阁鹰嘴崖下的密室内,烛火摇曳。十二面青铜镜环绕着中央的星图台,镜面泛着冷冽的幽光,映出的并非众人身影,而是天下各州郡的山川地势与布防图。裴远之轻抚镜面,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纹路,镜中剑南道的剑阁要塞正闪烁着微光,与上方倒塌的十二根青铜连杆遥相呼应。
\"师父,这镜子...\"阿木攥着鹤嘴锄的手仍在发抖,少年望着镜中移动的城池光影,仿佛看到千军万马在镜中奔涌。裴远之没应声,目光死死盯着星图台中央的凹槽——那里的云雷纹与他怀中的半卷《营造法式》残页严丝合缝。
当他将残页嵌入凹槽的刹那,星图台轰然升起。泛黄的《八阵图详解》静静躺在暗格里,羊皮纸边缘焦黑,却掩不住诸葛亮苍劲的批注:\"若后世有人解此阵,望护苍生太平\"。裴远之手指抚过\"太平\"二字,二十年前工部大火的场景突然在脑海中闪现:父亲浑身浴血将他推出火海,最后塞给他的半卷图纸上,同样染着未干的血迹。
\"原来如此...\"裴远之喃喃自语,\"八阵图不是攻城利器,而是守护大唐的星枢。\"他翻开详解,泛黄的纸页间夹着诸葛亮手绘的星图,十二道星轨对应着十二根青铜连杆,而镜面中的各州郡布防图,竟是阵眼启动后的守护范围。
阿木突然指着镜面惊呼:\"师父!镜中玉门关在流血!\"裴远之望去,只见西北镜面上的玉门关城墙渗出细密血珠,原本整齐的防线出现扭曲的黑雾。他猛地想起周明远死前的狞笑——吐蕃国师不会善罢甘休。
\"阿木,取照胆镜。\"裴远之声音低沉。当玄铁镜面映向星图台,镜中突然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工部尚书府深夜,周明远带着黑衣人闯入,父亲将八阵图残页塞进他怀中,自己却被锁链缠住。画面最后,父亲咬破手指在他掌心画下北斗七星,而周明远脖颈处的青筋,与今日如出一辙。
\"他们早就盯上了八阵图。\"裴远之握紧拳头,照胆镜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映出西域雪山深处,戴着青铜面具的祭祀队伍正在吟诵咒语。十二面铜镜同时嗡鸣,镜中的布防图开始崩塌,剑南道的剑阁要塞首当其冲,黑雾如潮水般漫过镜中城墙。
千钧一发之际,裴远之抓起《八阵图详解》,在泛黄纸页间翻找出关键记载:\"以星为引,以血为契,重铸天枢\"。他咬牙割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