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点多钟了,这个时间段打来电话的人一定是十分熟悉的人亦或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的。
果然,是他姐姐柳青的电话。
“钢子,你哥找到了!”柳青的声音里既有兴奋但同时也能够明显地听出带着哭腔。
柳钢心想:姐夫,你终于“病倒了”!但当他听到姐姐的哭腔时,心里又很心疼,暗骂自己的姐夫,为什么不告诉柳青实情?!
“姐!真的吗?!他在哪儿呢?”柳钢指指手机,兴奋地对薛启瑞和古春说,“我哥找到了!!”
薛启瑞听闻此言,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并不是他不希望找到杨浩宇,他只是不想杨浩宇这么快就浮出水面。
但他不能让柳钢看出自己的想法,于是也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一拍桌子,大声说:“太好了!太好了!”同时又示意让柳钢继续接听电话。
他也好奇杨浩宇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什么去了。
柳青听见话筒里面传来的欢呼声,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怎么了,姐?你哭什么啊?”柳钢明知故问。
薛启瑞和古春也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柳钢。
“你哥他在上海......”柳青再度哽咽。
“我哥他怎么了?”柳钢焦急地问道,“你倒是快说啊!姐!”
“你哥他...他成了一个傻子!”柳青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后,早已泣不成声......
“喂?喂?”柳钢还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甘心地在电话里呼喊着,而柳青早就挂掉了电话。
“你姐说什么?”薛启瑞和古春都很想快点知道杨浩宇的情况。
“我姐只是说我哥在上海,还说他.....”柳钢似乎有些犹豫。
“他怎么了?”古春关切地问道。
薛启瑞没有说话,但他很古怪地看了一眼古春。
“我姐说我哥傻掉了,成了一个傻子!”柳钢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显得低落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更手足无措一些。
他拿起手机和车钥匙,站起身来,着急地说,“不行!我得回一趟武汉!我姐她一个人承受不了的!”
“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怎么走?”薛启瑞说,“等明天一大早,我和你一起回去!”
古春也在一旁如此附和。
虽然她也想去看个究竟,但她知道自己不便出现在柳青面前。
“不!”柳钢稍微犹豫了一下,口气坚定地说,“我必须现在就动身!”
然后他双手握住薛启瑞的手,握的很紧。
“薛总,咱们俩不能一起回武汉,公司必须得有一个人在这里盯着!”他这话说得一点毛病没有,同时这也是杨浩宇当时交待过的:别让薛启瑞回武汉。
薛启瑞本想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但柳钢说的也没错,他只得说,“行!你先回去!我晚两天再回来!”然后又说,“把我的司机带上!你喝了酒,让他开车!”
柳钢没有推辞,说,“那好吧!谢谢薛总!”言毕,便匆匆下楼而去。
薛启瑞与古春追上去送他到了古寨春楼下,柳钢打开车门点着火,摇下车窗对薛启瑞说,“薛总,我先去基地简单地收拾点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麻烦你叫张师傅等会儿直接到基地和我会合!”
薛启瑞看着远去的车影,对匆匆从酒楼里跑出来的私人司机张师傅说,“你和柳钢一起回趟武汉,搞清楚杨浩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两天后,张师傅一个人先行返回了三姓寨。
薛启瑞迫不及待地把他叫到办公室,紧紧关上门,让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师傅显然是用过心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得“清清楚楚”。
他说,原来,杨浩宇离开三姓寨后悄悄地去了神农架机场,在神农架机场与他大学的女友韵寒汇合,在红坪一个度假酒店住了一晚上后双双飞去了上海,落脚在韵寒位于上海黄浦区的一个老式别墅里。
“然后呢?”薛启瑞不想听到这些男女情爱的八卦,他想弄清楚的是杨浩宇是怎么变傻了的,是不是真的傻了......
然后他就向韵寒借钱,说最少需要五千万,韵寒说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但是答应他帮他筹措。
“嗯。筹措到了吗?”薛启瑞看着张师傅追问道。
“筹措到了也不至于变傻了!”张师傅继续讲道,“说是他每天在韵寒家里酗酒,白酒啤酒洋酒,什么酒都喝,每天都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的,醉倒以后要么昏睡,要么就喋喋不休胡言乱语的。”
“就这么喝酒喝傻了?”薛启瑞断然不会相信杨浩宇会喝酒喝傻了,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杨浩宇的酒量了。
“那倒不是!”张师傅不紧不慢地按照自己的节奏说,“据说是哪一天晚上,韵寒回来对他说可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筹措到这笔钱时,杨浩宇的情绪就开始有些失控,不断追问韵寒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