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启瑞和古春两人!”杨浩宇看起来很轻松,“成人之美嘛!他薛启瑞不是要复兴薛氏家族吗?那我何不成全他?再者说了,他接手以后依然还会造福于乡亲们,而且,还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那你有没有想过把公司转让给他以后,你做什么?退休吗?你还年轻啊!”柳钢没有问自己做什么。
其实他是想问的。
他大学毕业后先后在武汉的几家公司干过,但都是没干几天就没继续了——要么被开除,要么辞职不干。反正就没有他干着顺心的事儿。
直到他跟了杨浩宇,干着干着就觉得挺有意思的,顺心顺手,心情也愉悦。
这若是把公司一转让,他不也就失业了吗?
“你就放心吧!”杨浩宇看出了他这点心思,“有你忙的!”
柳钢不解。
“我接下来给你说的,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杨浩宇神秘兮兮地说。
“你就快说吧!我的嘴有多严你还不知道?!”柳钢迫切地想知道结果。
“其实你要这样想,昊天集团对于现在的咱们来讲就是一个包袱和累赘,咱们没有办法快速地转动它了!”杨浩宇说道,“丢掉包袱,轻装上阵,咱们再干一票大的!”
“干票大的?”柳钢不解。
“是的!”杨浩宇眼中有光,“我们要重新打造一家类似于昊天集团的公司,与薛启瑞进行全面的竞争!”
“那岂不是多此一举吗?”柳钢完全不明白他姐夫是一个什么逻辑。
“想不通你慢慢地想去吧!”杨浩宇不想多做解释,“你只需要记住:在昊天集团的股份没有转出去之前,我给你讲的这些事以及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不要往外面讲!切记切记!”
虽然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但柳钢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行!”他说,“你咋说我咋办,你指东我不打西。”
......
翌日清晨,三姓寨还裹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下浜杨家老祠堂前的石阶上还凝着露水。
李精诚和罗曼柔一大早就从白柳树垭驱车下山收拾好了会场。
杨浩宇也早早地从三姓寨昊天集团总部赶回下浜,来到了祠堂。
他将连夜修改的项目计划书整齐摆在斑驳的木桌上,指尖不自觉摩挲着纸张边缘,那里被反复翻阅留下的褶皱,像是他此刻紧绷的心绪。
远处传来铜锣“哐哐”的敲击声,悠长的声响穿透晨雾,惊起了祠堂外那棵百年老樟树上栖息的几只红嘴山雀。
他抬头望去,只见忠财伯佝偻着背,拄着油亮的铁木拐杖,正缓步走来。
拐杖每敲在青石板上一下,都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叩击着三姓寨的古老脉搏。
忠财伯身后跟着二十来个村民,有的扛着沾满泥土的锄头,裤脚还沾着晨露;有的怀里抱着正在哭闹的孩子,脸上写满了对这场会议的疑惑与不安。
“浩宇啊,你在卸甲坪村的公司做得好好的,怎么听说又要回咱下浜的上屋场办个新厂子?”新晋族长忠财伯在石凳上缓缓坐下,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着杨浩宇的肩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疑虑,“你读过大学,见过大世面,可也不能忘了老规矩。”
“老话说得好,住得好别搬,睡得好别翻。你那边做的好好的,何必再来折腾一番呢?”
“而且,上屋场后山的地界儿是山神爷的地界,动不得,老一辈传下来的话,咱们得听啊。”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像是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忠诚伯蹲在地上,吧嗒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瓮声瓮气地说:“可不是嘛,前几年隔壁村非要在上屋场的林子边盖房子,结果没到半年,一场山洪,房子全冲没了。”
他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罗曼柔看了一眼李精诚,李精诚转而又瞪了一眼他爹杨忠诚,忠诚伯便立马耷拉下脑袋,吞云吐雾的,再也一言不发了。
杨浩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而坚定。
“忠财伯,我打小在下浜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很有感情的,当然,我对这里的一山一水都是很熟悉的,因此,哪些地方适合做什么,应该如何合理规划,我心中是有数的。”
他走出祠堂,站在祠堂外的石板地上,面对晨雾初开的山峦,将手中的规划图纸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摊开,对着图纸上红笔标注的醒目的重点内容说:“忠财伯,你做了几十年的生产队长和大队书记,对咱下浜的犄角旮旯都很熟悉,您可以先帮我看看这个规划图是不是合理。”
忠财伯和一众乡亲们凑了过来,想看看杨浩宇到底想在下浜这片土地上搞些什么名堂。
杨浩宇一会儿指点着远处的山岚和田野,一会指点着地图,详细地描绘着自己的蓝图。
“首先,咱们的所有的厂房都会选择村里面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