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静静地听着,手指的敲击声不知何时已停。
待嬴傒说完,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嬴政的眉头缓缓蹙起,眼中掠过一丝寒芒。
“防范外臣势大?”
嬴政重复了一句,唇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之事。
他并未立刻发作,而是用一种平缓却带着无形压力的语调开口:“伯父是担心隗壮谋反?还是担心芈启通敌?亦或是李斯、王绾等人结党营私,图谋寡人的江山?”
闻言,嬴傒心中一凛,连忙道:“大王,臣并非此意。隗相、昌平君等人皆国之干城,老臣深信其忠。
然,圣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宗室子弟久不得志,怨望滋生,恐非朝廷之福。
且昔日昭襄王重用范雎,虽成霸业,然范雎其人,亦曾排挤宗室旧臣。
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宗室乃大王血脉屏障,若其力过于孱弱,未来若有风波,何以拱卫王权?”
最后一句话,嬴傒加重了语气,带着强烈的自信和对自身血脉的骄傲。
闻言,嬴政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重了几分。
“伯父之忧,寡人知晓。”
他拿起案上一份奏疏,语气转冷:“然伯父可知,寡人为何重用隗壮、芈启、李斯、王绾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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