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翰林院!钱博明那个老匹夫,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今年新科的那帮编修、庶吉士,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联名上了十几道奏疏,痛陈新政之弊!父皇一气之下,罚了他们三个月的俸禄,结果呢?他们倒好,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天天待在翰林院里,不是写诗讽刺你,就是写文章骂你!整个翰林院,现在都快成骂你的‘文会’了!”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再说御书房的奏折!林师,你是不知道,那奏折,堆起来,有多高吗?”他用手,在自己头顶上比划了一下,“毫不夸张地说,都能将父皇的脑袋,给整个埋没了!而且,全是弹劾你的!”
“各地的奏折,就没断过!布政使、知府、县令,还有那些巡察御史,一天,最少能有三百封!内容,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新政推行,士绅激愤,民心不稳,恐有大乱!请求陛下,斩你以谢天下!”
说到这里,任泽鹏又指了指门外,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还有,就是你府邸前面的这番景象了。国子监的监生们,从昨天半夜,就陆陆续续地来了。今天一早,更是把你的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父皇的意思,是只要他们不冲击府邸,便由他们去。可这……这终究不是个事啊!”
他看着林尘,最终,将所有的担忧,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林师,现在,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都因为你这道新政,乱成了一锅粥了。你……真的有把握吗?”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