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走上前,目光落在她松散的发髻上,又扫了眼满地狼藉。
“什么发簪?很重要吗?若是找不到,我再让人给你打几支便是。”
苏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低声道:“也不是很重要,就是……就是戴习惯了,突然不见了,有些着急。”
春桃很识相,赶紧退下,顺便还贴心的关上门。
陆怀瑾抬手解下外袍,苏杳连忙上前一步,顺势接过他的藏青外袍,小心展开,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她刚转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方轻轻抱住。
陆怀瑾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带着淡淡酒气的温热,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他低沉的嗓音裹着笑意,手缓缓下移,轻轻抚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今日累坏了吧?去寺庙走了那么久。”
“夫君……”
苏杳脸颊红红的,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就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她害羞了。
陆怀瑾心情大好。
他松了松抱着她的手臂,只是轻轻圈着她的腰,不让她累着。,d,a′w~e+n^x`u¨e~t_x¨t-.\^
苏杳靠在他怀里:“夫君今日有什么高兴事?”
“嗯?” 爱尚
陆怀瑾愣了一下,低头看她,“夫人怎么知道?”
“我闻到夫君的酒味了。夫君很少在外头喝酒,除非是遇到了高兴事,才会小酌几杯。我猜,定是有什么顺心的事,夫君才会喝酒的,对不对?””
陆怀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夫人是越来越懂为夫了。”
苏杳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陆怀瑾,听他继续说道:“是朝堂上的事。今日萧遇告了病假,没去上朝,正好朝中要商讨几个重要职务的任免。他不在,少了个持不同意见的人,我赢得倒轻松。下了朝后,便和几位同僚小酌了几杯,喝得不多,你别担心。”
萧遇……今日没上朝?
苏杳微微一愣,瞳孔轻轻缩了缩,心头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可他明明说……是去办公务的……又怎么会告了病假呢?
一时间,苏杳心中五味杂陈。
见她怔住,眼神有些恍惚,陆怀瑾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苏杳回过神,连忙收敛神色,勉强笑了笑:“没什么。\e^x?i·a?o`s,.-?我只是在想那几个职务定是很重要,所以夫君才这般高兴的。”
“嗯。很重要。不过就算萧遇在,他也赢不了我。只是今日他不在,少了些争执,赢得如此轻松,倒也算件乐事。”
他说着,还想再提些朝堂上的细节,可苏杳却没怎么听进去,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陆怀瑾忽然俯身将苏杳打横抱起。
她毫无防备,惊呼一声:“夫君!”
“怕什么?”
“我今天有点累……”
陆怀瑾脚步顿了顿,抱着她的手臂微微一松。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心中有些失落。
女子见他眼里的失望,手指轻轻在他手背上挠了挠。
手背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勾的男人心都痒了。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重新迈开脚步走到床边,将她小心放在床沿坐下,俯身凑近她。
“今日不让你辛苦……好不好?”
他的动作很急,却又像很克制,很忍耐。
苏杳默默闭上了眼睛,自己的男人,只能宠着呗……
陆怀瑾突然想到苏杳怀孕后对气味很是敏感,自己浑身酒味,也不知她会不会不喜欢。
他俯身凑近,果然见苏杳虽闭着双眼,眉头却轻轻蹙起,鼻尖也微微动了动。
他的身子顿住,强压心中的急切,小心翼翼将苏杳放在床榻上,替她拉了拉滑落的薄被,转身便往耳房走去。
苏杳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停了。
“夫君?”
没人回应,紧接着耳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可明明没有让下人烧水啊。哪来的水声?
苏杳起身去耳房,看到陆怀瑾竟正站在铜盆前,用冷水往身上泼,肩头的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脊背往下淌。
“夫君,这么冷的天,用冷水沐浴会着凉的!”
陆怀瑾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转头对她笑了笑:“没事,我身体好,洗快点不碍事。”
“怎么会没事!”
苏杳急了,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去叫春桃让人备热水,你先别洗了,等热水来了再洗,别冻着了。”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