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远下车,周墨川把烟夹到指间,邪肆地笑了声,
“来了,谦哥?”
他不再称宋远为宋总,改口叫他谦哥。
当看到宋远的助理给他发去那一张妈妈的照片时,周墨川已经清楚,宋远把他的底裤都查清了。
周墨川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如此快,宋远总是能做到一些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能轻易的弄到华泰金融的内部机密文件,能在他已经抹清一切身世痕迹的情况下,还是把他查了出来,能轻松破解信安网络集整个团队之力,花费一个多月时间搞出来的电脑病毒。
他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仿佛这个世界对他而言都没有秘密。
周墨川的这一声谦哥叫得极具讽刺意味,和季晟喊出来的不是一个味。
宋远也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服气。
不过没关系,他也不是来听周墨川叫他一声哥的,这种鬼弟弟,谁想要?
都摊牌了,谁也不再维持表面虚伪的客气。
宋远问他,
“不进去吗?我的酒里没有媚药!”
周墨川呵了声,
“你带那么多安保来是什么意思?不会吃完饭把我弄死吧?”
宋远嘴角轻扯,
“弄死你?你想多了,就算弄死你也不是我的人动手,我会借他人之手。傻子才做给自己手上沾血。”
周墨川相信宋远说的是真心话,他有那个本事无声无息地弄死他,甚至让他生不如死。
但他并不怕宋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当初决定杀回京市,就没给自己留后路。季家,他是一定要报复的。
他必须为自己和妈妈出这一口恶气!
那个人死了,那就让季家的其它人帮忙受着。
周墨川把半截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多少带着点怨气。
如果季风是那烟头,他会使出吃奶的劲,把它碾成灰烬。
可惜他死了,让他报复都变得不那么爽。
两人前后脚进了包间,宋远是带着周叙来的,周墨川只身一人。
上完菜后,周叙也退出包间,在门外守着。
周墨川特别好奇,
“你是怎么查到我的?”
他动用了一些关系,把妈妈在京市还有港城的信息全部抹掉,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尽管这样,宋远还是查到了他妈妈头上。
他像是有超能力,这一点周墨川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宋远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怎么把他查个底朝天的。
对于他而言,他轻而易举能黑进别人的电脑,只不过这种不道德的行为,不屑去做。
这次是周墨川把他逼急了。
宋远问他,
“周墨川,你究竟发什么疯?你要做什么?”
周墨川双目猩红,昨夜他一宿没睡,抽了一晚上的烟,今天一大早就飞回了京市。
他咬着牙问宋远,
“你问我想做什么?你们季家还有脸问我做什么?你先问问死去的季风他想做什么!”
他努力平息着怒气,但似乎根本平息不下来,
“季风,他家里有老婆,骗我妈妈是单身。我妈妈在港城生下我,那几年我们过得什么日子?我们被别人戳着脊梁骨生活。
最困难的时候,我妈妈去菜市场捡别人扯下来的烂菜叶子吃,如今我有能力了,你说我要做什么?”
宋远可怜他的身世,但又觉得气,
“你和你妈妈的不幸是季风造成的,跟季家的其它人没有关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连坐呢?”
周墨川现在的状态已经近乎疯魔,别说吃饭了,他甚至想吃人。
“跟季家没关系?你回去问问老太太跟她有没有关系?季风和我妈妈谈恋爱期间,老太太给季风娶了老婆。
她嫌弃我妈妈是个孤儿,没有背景,不配入你们季家的门。
你说跟她有没有关系?”
宋远,“有关系的是季风,老太太,关别人什么事?周墨川你是不是有病?”
周墨川放在桌上的双手握紧拳头,死死地在桌上砸,
“有病,我当然有病!二零二三年的时候,我抑郁症自杀了三次都没成功,后来你猜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报仇的信念支撑着我活到现在。凭什么我和我妈妈生活在阴沟里,而你们过着如此岁月静好的生活?
凭什么?
我就是要报复在季家其它人的头上,你不是生意做得很好吗?老太太不是以此为傲瞧不起人吗?我要搞垮你的生意,让你破产,让那老东西跪在我妈妈面前赔罪!”
宋远很震惊,这是他没想到的,周墨川竟有严重的抑郁症,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