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
“小名就给他叫做小月亮好了。”李骁小心翼翼的将小家伙抱在怀中,轻笑着说道。
他的女儿们,都会以月为名。
不过对于自己的长女,李骁又多了几分偏爱,所以毫不吝啬的给她起了个‘小月亮’的小名。
韩莹儿看着这父女相依的画面,心中却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自己生了个女儿,一直很失望,生怕李骁不喜欢女儿。
可此刻看着李骁的模样,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嘴角扬起一抹安心的笑,或许生儿子固然重要,但能得到夫君这般疼爱,生下女儿也不亏。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暗暗想着:“但小月亮还是太孤单了,得给他再生个弟弟。”
入冬后的金州,被一场鹅毛大雪彻底覆盖。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连龙城的城墙都像是裹上了层厚厚的糖霜,飞鸟绝迹,万籁俱寂。
无事可做的李骁,倒真应了先前的话,成日里被妻妾们缠着。
白日里陪着金刀哇玩耍,教他认兵器模型。
夜里则轮流去各房折腾,甚至有时候还会将所有人弄到一起,来一场暴雨雷霆,水漫金山。
夜夜笙歌的生活让他很是滋润。
这日清晨,雪下得正紧,李骁刚在书房写完给河西商行的信,就见黄秀儿的侍女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又红又白:“大都护,我家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李骁挑眉,放下狼毫:“出什么事了?”
侍女咬着唇,声音发颤:“刚才请大夫来看过,说……说夫人有了身孕。”
李骁心头一喜,大步往黄秀儿的院子走去。
黄秀儿在李骁的妻妾里年纪最大,又曾嫁过人,当初被掠来时本就惶恐。
入府后看着萧燕燕有金刀,韩莹儿生了令月,二丫和唆鲁合贴尼也年轻貌美,心里的不安一日重过一日。
总怕自己是不能生养,将来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
当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了。
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惶恐突然决堤,竟当着下人的面哭得不能自已。
“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
她哽咽着,手指紧紧攥着李骁的衣袖:“大都护,我不是没用的人……”
看着她哭得发红的眼睛,李骁抬手拭去泪水,声音放得格外温柔:“胡说什么,你从来都不是没用的人。”
黄秀儿怀孕了,让黄家人兴奋不已,李家人也很是高兴,毕竟李骁的子嗣多多,家族昌盛。
后院的女人们,倒是各有心思,惆怅、羡慕、郁闷~
日子在这般复杂的情绪里悄悄溜走,转眼就到了快要开春的时候。
积雪渐渐消融,龙城的墙角冒出点点新绿,大都护府里又接连传出好消息,唆鲁合贴尼和塔吉古丽也怀上了。
塔吉古丽是高昌国相阿尔库斯的女儿,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任何名号,或许早早的香消玉殒了。
而唆鲁合贴尼在历史上可是大名鼎鼎的“四帝之母”,如今在这北疆的土地上,终于要开启属于她的传奇。
萧燕燕特意去看望她时,见她正对着一幅《教子图》出神,便笑着打趣:“看来妹妹是盼着生个儿子了。”
唆鲁合贴尼抬起头,眼中带着坦荡的笑意,说着略带别扭的汉语道:“男女都好,都是大都护的骨肉,都是北疆的孩子。”
……
相比于金州的寒冷,此时的哈密力却像是被春天提前吻过的地方。
冰雪融化,露出底下褐红色的土壤,路边的骆驼刺还泛着点青绿色,
虽也沐浴在暖阳里,可空气却透着一股紧绷的寒意。
城东的一处普通宅院,土坯墙爬满了干枯的藤蔓,木门上的铜环早已锈迹斑斑,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内里却另有乾坤。
墙角的阴影里藏着暗哨,每个路口都有看似闲逛的汉子,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来往行人。
宅院的主人显然极为谨慎,连窗纸都糊得格外厚实,半点声响都漏不出去。
这里,是刑部尚书库迪那颜的秘密基地之一。
此刻的宅院中,他正一副严肃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官员。
“阿尔库斯那狗贼把持朝政已有三年,”
库迪那颜的声音压得极低,像磨过的砂石:“税收尽入私囊,任免全凭喜好,国内子民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若是让其继续把持朝政,我高昌将会国将不国。”
话音落下,坐在下首的一名兵部侍郎沉声喝道:“下官奉陛下之命,潜伏在老贼身边,早已经将他的野心看得透彻!”
他压低声音,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不会超过年底,那老贼定然就会造反。”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谁都知道阿尔库斯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