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与他可是有杀子之仇啊,竟然还能卑躬屈膝的向李骁求饶。
若非贪生怕死之辈,就是一个心性隐忍的枭雄,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动手~”李骁淡淡的声音说道。
随即,炮手们立刻手持火把点燃了引线,刺啦刺啦的声响如毒蛇吐信。
萧蒲剌曳鲁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
而阿里答却是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闭着眼睛,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解脱方式。
“李骁,你不得好死。”
“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伴随着萧蒲剌曳鲁的骂声,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的瞬间,炮口的引线“轰”地燃起冲天火光。
“轰!”
“轰!”
两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
炮口喷出的火舌瞬间将两人吞噬,气浪裹挟着血肉飞向空中,在金色的晨辉中炸开,宛如一朵妖异的血色之花。
碎肉、鲜血和肠子漫天飞舞,如同雨点般的坠落在草原上。
但萧蒲剌曳鲁两人却并没有立刻死去,他们只是腹部以下被炸烂。
可胸腔和脑袋基本上还是完好无损。
凄厉的嘶吼声在城墙外响起,两人如同人彘一般,只留着小半边身子捆绑在炮管上,鲜血如同雨水般哗啦啦的从胸腔向下低落。
至少,在鲜血流干之前,他们暂时还死不了,但这样却比死更加痛苦百倍。
不仅要承受肉体带来的巨大伤痛,更要承受生命力一点点流逝的绝望和恐惧。
但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李骁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幕,抬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晨光透过他指缝洒在冷酷的脸庞上。
仿佛轻声呢喃说道:“自古以来,都是兵强马壮者为王。”
“我李骁何需你的帮助?”
说完,李骁转头看向旁边的舒律乌瑾,轻声问道:“王妃,你还好吧?”
此刻的舒律乌瑾已经转过头去,脸庞之上毫无血色,手巾捂着嘴巴正在干呕。
显然,是被城墙下面的惨烈景象吓到了。
她虽然见过很多杀人的场景,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惨烈的‘炮刑’呢。
“我,我没事,呕~”
舒律乌瑾轻轻的摆手说道。
“来人,送王妃回营休息。”李骁对着远处的塞那黑说道。
自从萧思摩死后,塞那黑便带着王府剩下的亲卫跟随在舒律乌瑾身边,也算是在报答萧思摩的知遇之恩。
不过,舒律乌瑾却是深吸一口气,微微摇头说道:“不用的,大龙,我没事。”
“这两人是害死大王的元凶,有此结局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大王在西天极乐世界,也能瞑目了。”
李骁闻言,坚定的声音说道:“这是李骁应该做的。”
“我李骁能有今日,离不开大哥的提携之恩,李骁时刻不敢忘记。”
“只要能为大哥报仇,就算是赴汤蹈火,我李骁也在所不惜。”
朝阳正攀至中天,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覆在王妃苍白的裙裾上,仿佛一道割裂生死的血痕。
舒律乌瑾望着那张被晨辉勾勒出棱角的脸庞,李骁那紧抿的嘴角凝着霜雪般的决绝。
曾经温润的眉眼如今浸满肃杀,那是为萧思摩报得大仇的决绝。
舒律乌瑾深深的看了李骁一眼,便微微点头说道:“大王也早就知道大龙的赤胆忠心,所以在之前便留下了一件密诏,由王府亲卫统领塞那黑保存。”
“他也是刚刚才交到妾身手中,本应当在北疆众都督,六院部各石烈主的共同见证下才能打开。”
“但是现如今北疆已经支离破碎,我等只能事急从权,就请大龙和妾身一起打开如何?”
听到这话,李骁也是微微的惊讶:“密诏?”
他是真没有想过会有这种东西,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的思维受到草原文化的影响,下意识的便认同‘兵强马壮者为王’。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道理,谁都明白。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萧思摩留下密诏也很正常,毕竟权力的传承需要法理性。
“好,大王遗诏,李骁自当遵从。”李骁重重的点头说道。
但前提肯定是不能损害自己的利益。
说罢,舒律乌瑾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上面缠着一张封条,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张封着火漆的信封。
随后,舒律乌瑾亲手打开了里面的信件。
“孤自承天命,守土开疆,然天不假年,大限将至。今念北疆社稷存续、万民所托,特立此诏,以明后事。”
“孤之嫡子赫伦,虽年齿尚幼,然血脉正统,德蕴于中。当得授天位,袭孤东都留守使、六院司大王之职。望其日后勤勉向学,承先